十万欧。
差不多七十五万人民币,不要说在欧洲,就算是在中国,都是一大数目!
这样一庞大的欠债,可能还在不断增加。
钟应顿时理解了楚慕的冷嘲热讽,甚至理解了楚慕一定要起诉楚怀的原因。
木兰琵琶是楚芝雅留给姐弟俩的财产,如果为了换一利滚利的赌债,成为了别人的所有物,怎么想楚慕都不会善罢甘休。
钟应和樊成云坐在沙上,却坐如针垫。
然而,面对一个已经欠下天价债务的赌徒,再去声讨或者责备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钟应沉默不言,樊成云几次张口又皱眉叹息,无法向这位不知道木兰琵琶有多珍贵的奥地利人,传达半分痛苦。
楚怀,确实需要拍卖木兰琵琶的钱。
不仅她的病拖不起,她丈夫的赌债也拖不起!
饶是极少接触相关信息的钟应,都知道追债的人能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楚怀病情如此严重,不能没有人照顾。
一室凝重的气息,令钟应感到难以呼吸。
他时不时看向师父,期望经验丰富的师父,能够想出解决办法。
“走吧。”
过了许久,樊成云长长叹息,站了起来,“你告诉戈德罗先生,我们会如实转告楚老板,也会为他们尽力调解的。”
钟应如释负重,赶紧把师父的话翻译给戈德罗听。
戈德罗闻言,立刻慌张的要求道:“请不要告诉楚慕,我欠了那么多钱。能不能直接告诉他,是楚怀必须接受更好的治疗,维也纳的公立医院根本不行,我们得去私立的!”
“你觉得,楚老板会不知道吗?”
钟应就算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完全理解了楚慕的行为。
“他会突然争夺雄蕊琵琶的继承权,就是因为他知道楚怀女士患上任何病,都可以靠医疗保险解决。你是奥地利人,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你们拥有全欧洲最好的医疗体系!”
欧洲的医疗,从来是国内舆论最爱吹嘘吹捧的对象。
全民缴纳医疗保险,实现99%病症报销覆盖,病人只需要花费很少的钱,就能依靠医疗保险的赔付,享受几乎免费的治疗。
楚怀的病,确实严重。
但这病已经严重到了无可救治的地步,再好的医生都不敢贸然给楚怀开颅。
去公立医院还是私立医院,根本没有差别。
戈德罗闻言,眼睛却变得锃亮,反驳了钟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