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没问他为什么感觉在做梦。
谢殊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戚秋也跟着一本正经地回道:“因为我也觉得我在做梦。”
谢殊也不知道该回什么,索性也拖着长腔哦了一声。
哦完又没人说话了。
戚秋真觉得这是煎熬啊。
她从来没觉得跟谢殊同一个屋子这么不自在过,感觉一举一动都带着别扭,而且这股别扭她还不知道从何而来,皱着眉躺了一会,拉了拉谢殊的腰带严肃地问道:“别浪费时间了,一般新婚之夜都干什么?”
你说说,她也没这方面的经验,这会一整个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都有什么礼节要完成。
戚秋话音一落,谢殊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咳了一声之后,吞吞吐吐道:“就。。。。。。那些事呗。”
戚秋烦他不把话说清楚,不耐烦地皱眉道:“哪些事?”
谢殊脸更红了,他觉得戚秋是故意的,但他又不敢说,扭扭捏捏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个:“我说不出口。”
“啧。”戚秋拧了拧眉心,“那你直接来。”
谢殊身子都僵了一下,下意识坐直身子,僵硬地回头看着戚秋,“你、你能再说一遍吗?”
戚秋觉得这会谢殊跟个二傻子似的,大着声音道:“我让你直接来!”
谢殊咳了一声又咳了一声,在戚秋不耐烦想要踹他的时候,最终深吸一口气,准备俯下身。
而就在这时,戚秋终于想起了有什么礼节没完成,猛地坐起身子。
一个俯下身,一个坐起身,两人头对头哐当撞在一起。
戚秋被撞到眼冒金星,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殊,“你干什么!”
谢殊委委屈屈,“你干什么?”
戚秋站起身子,拿着酒壶和酒盏过来,“我能干什么,喝合卺酒啊,合卺酒还没喝。”
她颇为上下打量着谢殊,狐疑道:“你是又喝醉了吧,合卺酒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谢殊:“。。。。。。”
咬了咬牙,谢殊强忍着什么都没说。
倒了两盏酒,戚秋和谢殊屈臂交颈而饮。
只是这合卺酒刚一入口,戚秋便愣住了。
这个酒喝起来很是熟悉,戚秋细细的品了一下,耳边传来了谢殊的低声,“这是宫里赏赐下来的。”
戚秋眉心微动。
她想起来了。
这是谢殊遇刺那回,他们在宫里喝的药酒。
那段时日她刚看完了所谓的原身的线索片段,那犹如走钢丝不知何时会死的生活更是将她逼疯,她拿着药酒找上谢殊,本来是想泄,却误打误撞的互通了心意。
如今想来,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可那些印在脑海中的画面却轻而易举的浮现出来,一帧一幕,都记得格外清晰。
她记得那日的斜阳,她记得那日的宫殿,记得那日的谢殊。
那日的每一幕都牢记在她心里,成了她许多时候的支撑。
一路走来,不可谓不艰辛。
戚秋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眸子,便对上了谢殊的双眸,谢殊也在静静地看着她,身旁的烛火摇晃,温暖的光晕下来,将他的眸子衬托的越温柔。
“表哥。”
戚秋突然开口,她红了眼眶,在谢殊的注视下轻轻地扬了扬唇,声音有些哽咽。
她说:“表哥,谢谢你来爱我。”
谢谢你来爱我。
谢谢你每一世都坚定不移的选择我。
戚秋很想再说些什么,但此时此刻她除了谢谢,竟说不出来别的了。
扯了扯唇,谢殊手抚上戚秋泛红的眼角,将她眼角的泪水抹去,轻声道:“表妹,不用谢我。”
这世间美好的远远不止被爱,还有去爱。
能够爱你,我也很幸运。
还好,还好。
还好故事的最后我们最终都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