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里头,只进来了两三个下人,齐齐噤声,低着头瑟瑟抖。
淮阳侯坐在椅子上,闭着眸,脸色铁青,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
苏家两位小姐跪在苏文岚跟前,垂头啼哭,见到蒋氏赶紧围了上来,苏文芙怕的浑身直抖,挤进蒋氏怀里,“母亲,长姐她。。。。。。。”
谢夫人赶紧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文芙回头畏惧地看了一眼淮阳侯没敢说话,还是苏文笙哭着说:“父亲和长姐吵起来,父亲。。。。。。长姐她、她便撞到了剑上!”
蒋氏和谢夫人这会心都揪起来了,谢夫人呵声急道:“大夫呢!?还不赶紧找大夫来!”
苏文箬战战兢兢地说:“已经去请了,人还没、没到。”
说罢,就听几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远而近而来,众人赶紧望去,只见苏文岚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一边擦着泪一边领着女大夫快步走来。
女大夫一见这情景也不敢多言,连忙上前。
谢夫人不放心,又叫人拿了谢府的令牌快请住在谢府别院的王老先生来。
女大夫满头都是汗,眼见刀刺在了腹部,谢夫人挥退了屋子里的下人,只留下几个丫鬟在里头照应着。
走到外面,谢夫人拉着淮阳侯去了偏房,挥退了跟进来伺候的下人,关上门,谢夫人拧着眉头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淮阳侯冷着脸,没有说话。
又等了片刻,见淮阳侯迟迟不肯说话,谢夫人怒说:“哥哥,你糊涂!再怎么说文岚也是你的亲闺女,你如何能下如此狠手!”
淮阳侯一听此言也是气得不轻,“女儿?她拿我当老子了吗!如此忤逆不孝,败坏家风的东西,就不该让她活着!”
谢夫人见他又大着嗓门嚷嚷起来,眉头拧的更深了,“你快小些声吧,传出去谁面上有光?”
淮阳侯几番喘着粗气,给自己灌了几口冷茶这才稍稍冷静一些,坐在椅子上,抖着手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
他静默了许久说:“此事你不要插手了,免得惹上李家粘上一身腥味。”
“那。。。。。。这门亲事?”到了这个地步,谢夫人也顾不上自己和李夫人的恩怨了。
淮阳侯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我就是吊死文岚,也绝不会点头这门亲事!”
外面,蒋氏也拉着苏文箬苏文芙询问。
淮阳侯不在这里,两姐妹倒是没再那么害怕了,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起来,“我们赶过来的时候,也被关在了门外,只听见父亲在里面说,他就是死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还说。。。。。。”
苏文芙咽了咽口水,紧着声音说:“说长姐失了名节,辱没家门,不如死了干净,随后祖母就来了,叫下人撞破了屋门,就见长姐一把撞向了父亲手里的长剑。”
蒋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老夫人呢?”
苏文箬说:“怕祖母有个好歹,前脚刚被父亲送回了院子里。”
寒风直吹,蒋氏却是已经起了一头的薄汗。她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被寒风吹了个透凉,暗道完了。
这门亲事是她一手在后面操办,也是她暗中安排苏文岚和王严见面,如今闹成这个样子,她也定没有好果子吃。
等王老先生来时,苏文岚已经被下人从地上移到了床上,血已经止住,这条命也堪堪保住了。
王老先生诊看过也说,“幸好没伤到内里,只需要养上一段时间即可。”
众人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淮阳侯冷哼一声,“她就是以死要挟我!”
这话刚说完,就被刚刚赶过来的老夫人瞪了一眼。
等过了晌午,苏文岚这才醒了过来,她谁也不让进,却独独见了谢夫人。
众人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再刺激她,便让谢夫人一人进去了。
见谢夫人走过来,苏文岚就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谢夫人赶紧按住了她说:“快躺着,你身上的伤刚包扎好。”
苏文岚惨白着脸,嘴唇上毫无血色,“我给府上添麻烦了。”
谢夫人叹了一口气,抚着苏文岚的脸说:“岚儿,你这是何苦呢?那王严——”
话还还没说完,就见苏文岚的泪已经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她激动地抓着谢夫人的胳膊,“不行,不行的姑母,我必须要嫁给王严,我必须要嫁给王严。”
她像是捉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淌着泪,苦苦哀求地对谢夫人说:“姑母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不想死。”
谢夫人一愣。
*
谢夫人在淮阳侯府待了两日,直到苏文岚平静下来这才回了谢府。
她心里压着事,这几夜都没有睡好,回了府上点上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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