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里总是格外的寒冷,夜色深沉,白雪倾斜,树欲静而风不止,落下的只有刺骨的寒。
京城一到冬日雪便下个不停,常常无声无息地落着,灵山尖上很快便是白茫茫的一片,若是眼神后,才能看见那隐在银装素裹下的一抹朱红亭子。
系统的声音落下,四周便安静了下来,只余阵阵呼啸的北风还叫嚣个不停。
谢殊站得偏僻,皑皑白雪下的青松遮挡住了他的身影,院子里还未歇息的下人并没有看见他,依旧在忙手里的活。
屋内灯火通明,屋外赢弱的烛光摇晃,在白雪苍茫的天地间就像是落入水中的一簇火把,遇水则灭。
戚秋转身进了内室。
拉出搁在床下的木箱子,戚秋从里头拿出藏起来的玄色大貂。
这是谢殊之前留下来的,她一直没来得及归还,如今到正是时候。
打走了院子里洒扫的下人,戚秋捧着这一袭大貂出了院子。
窸窣的脚步声缓步传来,谢殊心有所感,从青松树下走了出来。
戚秋里头穿了一件绣着并蒂莲花的青色袄裙,外面罩了一件红梅缠枝的白色斗篷,斗篷上的帽子严严实实地扣在脑袋上,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杏眸。
风雪不断,肆意弥漫,戚秋从雪色中缓步走来。
谢殊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无息地握紧,目光深邃,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戚秋。
戚秋走到他跟前,笨拙地想要将手里的这件大貂披在谢殊身上,也算物归原主。
谢殊身量高,身姿挺拔,比戚秋愣是高了一头多,戚秋为了能将大貂披在谢殊身上,只能费力地踮起脚尖,扬着手。
戚秋贴的近,温热的气息尽数贴在谢殊身上,顿时激起一阵涟漪。
谢殊喉结上下一滚,垂眸静静地看着戚秋,眸色在这漫天大雪的陪衬下深了不少。
戚秋一边踮着脚替谢殊系带子,一边垂在谢殊耳边小声地问,“这个时候站在我的院子里外面,表哥,姨母若是知道了我可怎么办?”
戚秋的话轻轻细细,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在撒娇,落在风里不甚清晰。
戚秋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尽数落在谢殊耳畔,像是冬日里最炽热的一把火,烧的谢殊嗓音沙哑。
谢殊声音低沉,又带着哑意,“母亲不会知道的,这附近有暗卫守着。”
戚秋不罢休,“万一知道呢?”
垂下眸子,谢殊看着戚秋。
戚秋眉眼弯弯,巴掌大的小脸尽显狡黠。
“若是知道。。。。。。。”
顿了顿,谢殊未完的话便只散落在风里。
系好大貂的带子,戚秋退后一步,与谢殊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