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复又端起案桌前的茶盏,袅袅热气垂垂上升。
谢夫人说道:“你父母来信的时候确实说过,想让我帮忙找一门亲事,说着殊儿,也不能忘了你。”
谢夫人抬眼看向戚秋。
戚秋知道,这是谢夫人还没有打消疑心,还在试探她。
微微垂眸,戚秋故作娇羞状。
谢夫人不曾收回视线,直直的看着戚秋,颔笑道:“我也乐的担这个差事,只是不知秋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不如说与姨母听听?”
根据原著私设,自开朝之时出了一位勤王救驾,而被尊封为镇国公主的女子之后,女子的地位就普遍提高,一直延续至今。
按照当朝律法规定,女子也可抛头露面做生意,可和离,可当家做主,可招赘婿,若得父母允许,也可以自己做主婚事。
所以,谢夫人问起戚秋的婚姻大事时来也不用避讳什么。
戚秋知道,自己若是答的稍有不慎,这几天辛苦攻略的谢夫人好感度可能就会一下子清零。
为了避免自己这阵子的辛苦白费,戚秋自然不能暴露出自己被迫对谢殊图谋不轨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戚秋想了想,面色红润,好似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
谢夫人失笑:“就你脸皮薄,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尽管跟姨母说。说了,姨母也才好帮你去物色,不然若是选了几个你不喜欢的,也是白费功夫。”
戚秋问言,这才扭扭捏捏地道出一个人名,“远在江陵的时候就久闻韩言公子的美名,心生仰慕……”
戚秋报了一个在京城中久有美名的韩家之子,韩言。
韩言乃礼部尚书嫡子,长相温文尔雅,气质温润亲和,待人接物也是彬彬有礼。
他走的是文官科举之路,少时高中,是远近闻名的状元郎。
京城里除了谢殊,能数上名的高门杰出子弟也只有一个韩言了。
韩言和谢殊从性情到长相再到行事做派都大相径庭,可以说根本不是一路人。
想来她这样答,谢夫人也总能打消一些对她的疑心了吧。
至于日后谢夫人真的要开始给她物色人选时,她再见机行事,找个借口推掉就是了。
为了避免被说高攀,戚秋又补充道:“也不是秋儿想高攀韩公子,若是能寻个跟韩公子一般性情的男子,也是极好的。”
谢夫人笑了起来。
而从外面匆匆赶回来还未一脚踏进屋里,刚好听见这一句话的谢殊脚步一顿,在心里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看着坐在谢夫人身边羞红着一张脸的戚秋,谢殊想起还放在他屋子里的香囊。
谢殊开始深深地怀疑自己,怀疑人生,怀疑眼前的这个女子变心的到底有多快。
就在几日前,戚秋还赶在花灯节最后一日给他送了香囊,这转眼就变成了韩家公子?
深吸一口气,谢殊倚着朱红色的门栏,愣是笑了。
大概是前几日自己失了智吧,谢殊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