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掀着帘子,看的目瞪口呆的嬷嬷了,便是坐在里头的谢夫人都忍不住朗声道:“两人堵在门口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快进来,一会儿再冲着风了。”
闻言,戚秋和谢殊互相对视一眼,又匆匆移了视线。
戚秋咬牙,先一步跨过门槛。
不知为何,本坦坦荡荡的戚秋经过屋前这么一闹腾,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感到尴尬。
戚秋愣是被尴尬的同手同脚进了屋。
她想调换一下步伐,可谢夫人就在上面坐着,她怕突然停下来过于唐突瞩目,手上攥紧帕子,只能强行忽略自己的憨憨行为。
怕谢殊看见笑话她,戚秋不动声色地回头一瞄,嘴角猛地一抽,心却顿时祥和安定了下来。
。。。。。。谢殊也是同手同脚进的屋。
可以,大哥莫说二哥。
这下,谁也别嘲笑谁。
戚秋和谢殊给谢夫人行完礼后,被谢夫人招呼着坐下。
等丫鬟奉上了茶水,谢夫人开口问道:“我昨日已经听你父亲说了,陛下派你去京郊练兵,可说了几日才能回来?”
谢殊回道:“至少也要快一个月。”
谢夫人一听,顿时不满了,“你领的本就是锦衣卫的差事,是去查案子的。陛下让你去练兵也就算了,怎么还让去这么久。”
负责辅助张将军练兵的王校尉前几日掉下马,摔断了腿。
皇帝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便将谢殊派遣过去了过去。
谢殊解释道:“这些都是新兵,所以时间要久上一些。不过或许用不了那么久,李校尉就从江陵回来了,到时候便用不着我了。”
谢夫人叹气,“我是怕耽搁了你及冠的日子。”
十二月二十八日就是谢殊的二十岁生辰。
若是旁的年岁也就罢了,恰好下个月是及冠生辰。
这及冠对男子来说尤为重要,往日里便是再清贫节俭的人家,也会摆上几桌宴席,宴请宾客。
谢府身为高门显贵,即使往日里再低调,这样的日子也不能输人颜面,需要大操大办起来。
可若是生辰的人来不了,这宴席办的再大又有什么用。
谢夫人哀声叹气了几句,最后还是谢殊承诺及冠前几日就回来,谢夫人这才止住了声。
谢夫人身边的嬷嬷也笑着劝慰道:“等公子及了冠,夫人还怕没得忙?”
谢夫人一听也抿嘴笑了,“及了冠婚姻大事可就不能再拖了,是要好好物色一门好的亲事,让府上热闹热闹。”
谢夫边说边看着谢殊的神色。
这些年,谢殊在婚事上可没少让她操心。
都年满二十了,院子里连个贴心的人伺候都没有,对婚姻大事也从不上心。
她一提,他就找借口溜走。
谢殊对谢夫人的话不置可否,正想着怎么拒绝。
其实拒绝也没有用,他就算是拒绝了,他母亲也总要折腾一段时间。
以往等母亲折腾的时候,他都是一概躲出去,在外面避避风头。
没两日,见他不回应,他母亲没了兴致,也就能撒手不管,彼此消停一段时日了。
谢夫人见谢殊面色苍白,带有倦色,很是心疼。心道今年就算是不给物色一门好的亲事,也要在府上找个知根知底的丫鬟过去伺候。
谢殊对谢夫人千转的心思并不知情,淡淡抬眼,却正好对上了戚秋愣愣地目光。
戚秋对上他的目光,眸子眨巴了两下,眼里竟是直接就续上了泪花。
很快,谢夫人也瞧出不对,慢慢放下手中茶盏,“怎么了这是?”
戚秋一边哭,一边在心里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