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大可不必念念不忘莲花庙那点薄恩,莫说倒在面前的是个人,哪怕是只猫儿狗儿我也会捡回去,你只是我救济的众多苦难者中的一位,我不会记得你是谁,你也莫要把之看作特别的恩惠。”
“况我要知道你是谁,我不会朝你伸手的,而是再补给你一刀……”
帝王在她无情的连珠话语中,面上早已冻结寒川,唇上半点血色也无,唯那一双眼眸,从墨色深处洇出一点红,慢慢晕染扩散,及到虞扶苏说完,已是血红一片,兼之眼眶内有些浮离水光,仿若轻轻一眨,便成血泪。
他一笑,苍白而诡谲,深红眼眸落在她身上。
他一个字也未开口,只是盯着,那深红中的暴戾令人惊心。
一把揪住虞扶苏肩头衣料,冰冷的毫不怜惜的拖曳着她,将她往内殿深处拽去。
虞扶苏知他已疯,捏紧偷藏的一片碎瓷茶盏,猛朝他手臂划去。
他轻易躲开。
虞扶苏一击不成,闭了眼却朝自己纤柔颈项又刺下。
帝王明明可以缚住她手腕制止,他却选择直伸手垫到她颈侧,碎瓷瞬间深深没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掌溪水淌徉一般流下。
他似不觉疼痛,只微微蹙眉,再将手掌合拢,一时伤口更深,血流的更为欢快。
他浑不在意,只是笑瞧着她,诡异骇人。
血色手掌朝她伸来,把她狠狠摔在床架上,他站在床边解衣。
殿外的风雪还在喧嚣不尽,而他的钝刀也绝不收鞘,一刀一刀,割个不停,宽掌更是残忍挥下,搓出一带触目惊心的深痕。
两个来回后,他怒火稍熄,倦累撤离。
虞扶苏遽然睁眸,一把拽紧他垂身乌,将他扯回。
她对上他的恨眸,下颌微抬,抑着令人抽搐的痛,声音并不连贯,却也一字一句。
“谁准你走的?我未得兴!”
帝王堪堪回眸,浓夜一般的瞳仁压在她纸白的面上,猛地按紧她,又覆身下来。
一夜骤雨搅碎静湖,无止无歇。
这是一场凌迟,没有任何欢悦可言,有的只是血和伤,而两方却坚守阵地,谁都绝不轻易认输。
不知多久之后,一道血迹沿腿蜿蜒而下,也不知是谁的伤?
帝王嘶声咽气,唇瓣微抖,咬着沙哑音色,闷声问,“够不够?”
虞扶苏也回目颤声说话。
“不,你不还能动吗?”
咬破的唇,抠烂的手心,褥上的血迹,无不昭示着两人的苦难。
帝王咬牙,“好,那就再来!”
本欲再动,忽觉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帝王捂唇一咳,却是一滩热血顺指缝滴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