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峨冠博带,面如美玉,雅逸风流;一个飒沓利落,跪姿直如枪杆一样,窄袖马尾,朝气蓬勃,双目炯炯,神采飞扬。
“这就是给公主的礼物,”贵妃别有意味地瞟着长公主,忽问,“只是,公主是要这只小仙鹤?还是那头小野狼呢?”
长公主难掩喜色,长眉一挑,“本宫都要了。”
贵妃顿时笑的如鹂鸟欢啼,手指窄衣男子,贴近长公主耳边低语。
“公主知道吗,他呀,是我二哥营下饲马的马奴,以前还是个龟爷呢。”
由于男人力气大,生产生活、行军打仗多用到男人,因而生出了许许多多的男性崇拜、男人生殖崇拜。
大越有些地方就有这样的风俗,每年每县挑选出十来个成年男子,这些男子必得是天资禀异,器物远于寻常男人。
选出来的男子叫做龟公,由他们去敬神,保佑一方民众多增人口,多添男丁。
长公主目光噌的瓦亮,灼灼视线盯在马尾男子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仰起头,回视长公主,“下奴君扬。”
长公主连连道好。
贵妃趁此让两人先退下,对长公主道,“把他们当普通奴仆留在身边,日日陪伴于公主府,公主就不必总往外跑了,外面的货色也少有比得上这两个的吧。”
“咱们这些人的一言一行,谏官可都盯着呢,公主为陛下牺牲颇多,陛下不忍说教公主,又难堵谏臣口舌,公主要体谅陛下才是。”
若是放在平常,长公主定要闹嚷一番的,或是找机会整治那些多嘴舌的言官。
今日骤然得了两个姿容上佳的美男子,也没了脾性,反而对贵妃客气起来,“怜儿,多谢你了,往后有什么要本宫帮忙的,本宫定不会推辞。”
之后,长公主便喜滋滋带着今日收获的礼物回了公主府。
她完全沉浸在美色喜气当中,自然是不会注意到,跟在她身后进公主府的君扬,低头那刹那眸中的嘲弄及唇边撇起的嫌恶之意。
再说虞扶苏这边。
她在幽兰殿中,坐立难安,宝瓶扮作女医徒,随梁太医去了大牢,她生怕中间出什么岔子。
直到宝瓶冒着夜色回来,她才长舒一口气。
“小姐,四公子他……”
“欸,”虞扶苏伸手捂了一下宝瓶的嘴,“宝瓶,小声些,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
“小姐是太过忧心了,这里除了我们,哪还有别的什么人?”
这样说着,她仍旧压低了声音,“小姐,咱们四公子没有被抓。”
“太好了。”虞扶苏心中一喜,若她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逃出宫去,她一定去找四哥。
“那父亲怎么样?父亲可有交待什么?”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