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别这么说陛下。”她有些忧愁,可终究喜悦占了上风,这个孩子或许会是两方破冰的纽带。
他们二人也终于解脱了,他再不必怀揣厌恶之心和她同榻而寝了。
姑母对她这一胎十分看重,又拨了自己身边两个心腹宫人来照看她。
怀孕的第五个月中,一日忽听到门外的争吵声,却是他来了,被姑母身边的两个宫人拦着,不让进殿。
他已然怒,斥道:“滚开!”
她忙吩咐两个宫人,“你们去外面守着。”
两个宫人不服气,还要再说,被她眼神制止,不甘心地跺跺脚,走远了。
他进到殿中,也没再说什么,只伸手摸了摸她不太显怀的小腹。
他第一次在凤仪宫待这么长时间,在这里用了午膳、晚膳,连奏折都是在小偏殿批的。
她疑惑,却只能打起精神作陪。
月上星隐,他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她却有些撑不住了,别过头捻了捻眉心。
“困了的话,去睡吧。”他忽然道。
她以为他终于要走,准备相送。
他却拉她起身,与她一同进了寝殿。
夏日的夜晚,有交替的虫鸣和微烫的柔风送入殿中,他眼神莫名有些灼热。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与他双双倒在床褥间,他一臂横在她身前,一手解开她腰间系带,或许是被空气中的灼燥所催化,钻入衣裙下的手也显得有些急切。
在探到她带着迷惑不解的眼神时,他似是微恼,耳根慢慢红了,眼尾下那点朱痣鲜艳的似要滴出来。
他随手抄起一根系腰的绸带,想遮住她秋水盈盈的双目。
她忽然道:“不要!”
“臣妾有孕在身,陛下不要!”
他手下缓了缓,少有的对她假以辞色,“四个多月了,可以的。”
她依旧推拒,“陛下恕罪。”
他眸中热火渐渐凝固偃灭,猛然撤离一些,可仍旧撑在她上方凝睇着她,说不出的复杂神色。
倒兴、羞愤、挫败、或许还有些犹豫试探和隐约的期盼……
虞扶苏把他今夜的失常以及现下的尴尬归结为男人的天性,他只是需要一个女人而已。
因而她拉紧衣裳,半支起身,温声道:“是臣妾思虑不周,陛下身边的冯氏,貌美聪慧,不如就由臣妾做主,先封为正八品良人,若日后诞育子嗣,再行晋封。”
她以为她是善解人意的,她以为他会喜悦的。毕竟,他和冯氏的关系她早就清楚了。
未料,他只是死死盯着她,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