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去哪儿?”枝子头顶被晒得烫,她眯着眼睛看他。
林越泽想了想,动作自然地牵起枝子的手,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步子迈得大,枝子小跑着,亦步亦趋地跟住他。天气热,两人手心都是滚烫的,有濡湿的汗意,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枝子想起昨天下午,仍会面红耳赤。
时间太短暂,蜻蜓点水般,她没能回味起他的吻落在额上的触觉,但惊诧,欢喜,都是真的。
“枝子,刚刚我说,你想,就可以有,所以,你想吗?”
他大概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严肃,还是微笑,加之他捧着几乎挖空的西瓜皮,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有几分不伦不类,显得滑稽。
枝子却无暇想旁的。
她有些心慌意乱地撇开眼,把问题踢皮球踢回去,“你说呢?”
“我说啊。”林越泽靠回去,翘着椅子,晃悠着,枝子看着,生怕他一个没控制住,摔得人仰马翻。
“想啊,怎么会不想。你暗恋我已久,迟迟不敢说,就想等我先开口,是不是?”
简直分毫不差。
枝子目瞪口呆,“你怎么……”
“说中了?”林越泽很志得意满的样子,“你瞒得过你同学,你老师,也瞒不过我。”
枝子倒生起气来,“那你干吗一直不说?”
“之前不是在上学嘛,我自己不要紧,不能耽误你。”
“现在也考完十几天了啊。”
林越泽卡壳,说不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就有点和稀泥地说:“这不是说了嘛。”
“林越泽。”她叫他,“你……喜欢我吗?”
“喜欢,比你想象得要久,要深,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他是含羞吧,人生第一次告白,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直直地望着头顶,如坠梦境,目眩神迷。
“想保护你,照顾你,虽然可能我能力还不够,但我会尽我所能。”
枝子还想再说,被林越泽抢白:“那就说好了?”她慢了一两秒,他就催促道:“嗯?好不好?”
“……嗯。”好像被胁迫似的。可其实明明自己也很开心。仅仅因为他那句话。
就这么在一起了,好像很草率,又好像很正常。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他们当天还是像往常一样相处。
到了晚上,枝子却失眠了,睁着眼,反复咀嚼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品出丝丝缕缕的甜,在远离城市的这个乡下,蛙蝉鸣唱的夏夜,心动不已。
不知道林越泽是不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