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子手小,拿不下,往地上掉,她手忙脚乱地用肚腹去卡住它们。林越泽帮她捡起地上的,塞进篮子里。
枝子小声地跟林越泽说:“这里的人都好热情啊。”
林越泽觉得她可爱至极,神情可爱,语气可爱,怎么都可爱,最后憋不住,笑起来。
☆、插pter34
晚上,枝子和廖阿姨一起睡在二楼。
房间不是不够,不然那些子女们回来,也没地方住。只是省得多铺一张床、收拾一间房罢了。
枝子善解人意,没有意见。
房间和楼梯间,装的都是老式的白炽灯。
乡下蚊虫多,姑姑替她们燃了盘蚊香用以驱蚊。枝子上了床才留意到,身上多了不少红肿块,还挺痒的。
廖阿姨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绿色膏体,瓶身印的是看不懂的外文。枝子用手指抹了一点,涂在皮肤上,凉丝丝的。
“这个是青草膏,很管用,要是再被咬,就涂点这个。”
“好。”
“睡吧。我熄灯了。”
床不大,将将够平躺下两个人。
木架床,不知传承了几代。枝子不敢乱翻身,怕吵到廖阿姨,手掌叠在肚腹之上,规矩得像雕像。
乡下还有点好处是,夜间没城市热。床边搁了台风扇,它有些年头了,转起来嘎吱响,就很凉快。
枝子这一天很累,伴着这阵细微声,还有廖阿姨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熟睡过去,绷紧的动作也松弛下来。
廖阿姨见她睡着,动作轻柔地替枝子盖上薄毯。
大清早,六点左右,公鸡啼晓。
在陌生环境的第一晚,枝子睡不踏实,被吵醒了。她蹑手蹑脚地换掉睡衣,下楼。
奶奶和姑姑也已经起了,坐在屋外剥花生、筛豆子。她们看到枝子,惊讶:“这么早就起了啊?睡不惯吗?”
枝子撒了个善意的小谎:“我平时都这么早起。”
“小泽得睡到日上三竿去了。”姑姑搬了个小矮凳过来,“坐。”
“谢谢姑姑。”
奶奶问枝子:“今天早上喝粥,再蒸点馒头,吃得惯吗?”
“吃的。”
姑姑笑着说:“你大老远的过来做客,我们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不会嫌弃吧?”
“姑姑你太客气了,我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人。”枝子也帮着剥,花生是晒干的,壳很脆,“随便吃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