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子对蒋少强很多意见,只敢憋在心里。
妈妈要顾及亲戚的情分,说他也不会说得太重。好声好气地劝他:男孩子大了,快成家立业了,应该稳重了。
蒋少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话没听进去,依旧故我。
请神容易送神难。
蒋少强整天在外面晃悠,钱很快就花完了。枝子妈妈还给了他几百块钱,他心安理得地收了。
小姨和蒋少强就像蚊子,时不时叮你一口,吸你的血,无伤筋骨,但也令人烦不胜烦,还杀不尽,除不绝。
半个月过去,枝子妈妈隐晦地问正在看电视的蒋少强:“过年你打算怎么办?”
他似不解其意:“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那你工作的事有下落了吗?”
“还在找。”他不耐烦地说,“姨妈,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啰嗦。我都成年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枝子妈妈瞬间哑口无言。
年末,一中举办元旦晚会。
枝子没有才艺可以表演,注定只有当观众的份。
彭瑛小时候又是学钢琴,又是学跳舞的,誓要一展身手,她和另一个班的女生搭档,她给后者伴奏《小情歌》。
提前半个多月进行选拔时,就铆足了劲练习,午休时间,她都耗在琴房练习。
但枝子还是照常学习,所以,对于普通学生而言,元旦晚会只是难得的一次放松。
按照惯例,高三是不参与元旦晚会的。
晚上七点半,偌大的体育馆,坐满了人。
彭瑛是第四个上台,到场之后,枝子就陪她在后台等待。路过的认识彭瑛的人,都跟她说了声“加油”,她反倒更紧张了。
“你不是小学初中都上台表演过吗?你早就见过大场面了呀。”
“但是不妨碍我紧张呀。”彭瑛今天穿了身白色小西装,外面披一件长及腿弯的羽绒服,脸上化着精致的妆,眼皮上还缀了亮粉,亮闪闪的。
她跺着脚,缓解紧张。小高跟“蹬蹬蹬”的。
“要是我拿了奖,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记得有一家的煲仔饭还不错……”她开始没话找话。
主持人在台上报幕:“青春,带给我们许多感动……下面,有请高一4o6班彭瑛……”
枝子送彭瑛到台边,握了下她的手,给她打气:“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