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游荡过来的猛兽、吼吼族人、出来觅食的蟒蛇,都落到了城防卫的手里。
景平安不想再把自己累死,便挺注意管理层培训,让她们去负责盯着各项建设工作,自己只做督导验收工作。
她忙习惯了,闲不下来,在忙完各项事情后,又给下游的野人娃娃上课,教他们搭积木,制作风车、水车、小船等小玩具,开拓思维眼界。因为要上课,又怕有猛禽来袭,于是搭建了窝棚和院子,不知不觉间,百族镇学院便开起来了。
小孩子的学习能力强,接受能力也强,东西学起来也快。景平安教他们的时候,如果忽略掉人种不同,她甚至有种回到文明社会时的错觉,就好像是在哪个偏远小山村当支教。
吼吼族人认为鲁鲁族人跟野人在一起,已经不是吼吼族人,觉得他们是耻辱,对于丰的过好日子说法很不屑,也很愤怒,经常暴激烈交战。
舒经常会有战报送来,偶尔也会有战死的野人、游鱼族人运回来,这些都是遭遇吼吼族人偷袭伏击造成的伤亡。鲁鲁族人身强体壮,又有铁铸的护腕、拳套护身,吼吼族人伏击了他们好几次都没讨到好。
战事从开春,打到入冬都还没结束,不过,吼吼族人被越赶越远。
俘虏到的吼吼族人不愿干活,也不吃不喝,宁愿饿死。
眼看快到下雪时节,吼吼族人又远离了百族镇区域,景平安便让他们回来了,把闹绝食的吼吼俘虏也放了。
丰有点忧伤,还有点挫败。他带着族人满腹熊心壮志,结果落得每个人都受了伤,连一个吼吼族人都没收服。要不是日子过得太好,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搬师回去的庆功宴上,丰喝了不少酒,明显闷闷不乐。
景平安抱着一小壶酒过去陪丰喝,问:“不开心?”
丰点头,把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告诉了安,问:“他们为什么不愿意?”
景平安说:“我们觉得过安稳日子好,他们或许更喜欢在山里游荡的日子,不喜欢跟野人、游鱼族人往来。”她顿了下,又说:“你这么聪明的吼吼,我只见过你一个,你跟那些吼吼不一样。”或许厉王算一个,但她没有跟厉王打过交道,不了解。
丰还是有点不太开心。
景平安对丰说:“你这一支族群,如果能够代代繁衍下去,将来,会跟其他的吼吼都不一样。”
丰想了想,说:“我们现在就跟他们不一样。”他指指森林,指向那些吼吼逃离的方向,“我是最强壮的。”
景平安笑笑,比划:“是的,你是最强壮的。”她心说:“或许将来你们跟吼吼就是大猩猩跟人的区别了。”
这一战,丰虽然没有壮大族群,但因为帮下游野人和游鱼族人赶跑了吼吼族,占下大片森林,还是得到不少报酬。游鱼族人送了鳄鱼皮、蟒蛇皮和大量的水产肉食给鲁鲁族,下游野人送了他们很多果子,全部由游鱼族人运到山崖族河滩,再让鲁鲁族搬回去。
经过将近一年时间的建设,百族镇终于有了点小镇的样子。
镇上的作坊、民居、学院、商铺,虽然简陋,也算是开起来了,周边也有了建成的小山村、养殖场,牧场。
景平安走在镇上,有种走在旅游民俗村里的错觉,就连游鱼族人开的骨饰铺都像是旅游街民俗铺里卖的小挂饰、珠串什么的。
她把这里经营成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有开心,也有失落。
无论她把这里建得有多像上辈子的一些地方,始终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百族镇的镇子中间也开始建阿母雕像。
傍晚,大家都已经收工回家。
景平安站在石堆前,摸着石头。其实她也有很多话想跟阿母说。她的前世,她为什么会跟大家不一样,她想家,想父母,想景二宝,这些没法跟身边的任何人说,只能对着阿母说。
第2o7章番外一
生产力落后,没有大型切割机,没有大型挖掘运输机,没有电锯打磨工具,赤岩族的阿母雕像全靠人工锤凿搬运,历时三年多才造成。
对于景平安来说,这不是一块石头,而是文明的象征,是文化的起源,是精神的寄托。
她将阿母雕像建成的这天,定为阿母节。
它恰逢是在初冬时节建成,大部分户外建设工作都因为积雪而停工,许多人闲了下来,景平安便想起了春节阖家团圆的日子,打算也来个阿母节长假。
阿母节有十天长假,让忙碌一年的人们能够回到母亲身边全家团聚。那些离家独自生活的男野人,在阿母节回到各自的母亲这边,感受到族群和家庭的温暖,享受些亲情。
这个时节没有鲜花,没有布匹做不出彩带,但有骨饰,有漂亮的鸟毛可以利用起来。
一根根大腿粗的木柱顶端立着鹿头骷髅、鹿角、羊角,一条条绳子串满骨饰、鸟毛,把阿母雕像以及四周点缀得花团锦簇的,展现出独特的民俗风情。
节日,得有节日的气氛。
篝火是必不可少的。
一堆堆篝火堆燃起,人们围着篝火堆唱唱跳跳,有火烤着,不会觉得冷,还能烤上食物。
节日还是小商贩赚取外快的好时候。各村的人拖家带口到镇上来参加阿母节看热闹,总得吃饭喝水歇歇脚吧?这便有了消费需求,也就有了小贩经营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