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部树枝、中间干草,上面铺兽皮,这窝分明是山寨了她们在山岩下的窝。
吱带着她们继续往前搜寻。
男野人虽是扎堆聚集在一片区域,但也有各自的领地,彼此会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一个地方,出现了男野人的窝,在其日常狩猎范围内不会有第二个窝,不然会生领地争斗。
草泽的食物丰富,男野人维持日常生存所需的狩猎范围不需要太大,因此,窝的距离大概就是两个小村子之间的距离。她们走了十几分钟便又找到了一个窝。
她们找到窝的时候,一个男野人正拿着根磨尖头的树枝俯蹲在草窝里警惕地盯着她们。他的身边,还扔着一条刚啃了两口的鱼。显然是他正在吃鱼,听到有脚步声和草丛被拨动的声音,立即摆出防御姿势。
他见到女野人出现,以为撞了桃花运,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立即丢下手里的棍子,正准备跳求偶舞便见到身后的草丛中钻出一个背着娃的女野人。
这男野人立即想起之前在山洞口见到四具尸体被拖出来挂到树上的那一幕,再想到那四个撞进山洞的人尸体被野兽撕碎、脑袋被棍子戳起来立在山洞外的惨状,吓得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扭头就往草丛里跑。
吱搭弓射箭,咻地一箭,正中那男野人的后背。
箭从后背进去,前胸出来。
男野人中箭摔趴在地上,他刚侧过身,低头看向胸口,头上便又挨了一箭,倒下了。
景平安:“……”
吱去到男野人身边,收回箭,继续前行。
她们走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吱又找到一个男野人的窝,没见到有人。她在周围搜寻一圈,没找到人,便继续前行。
景平安在草丛里,看不到矿山,但通过头顶的太阳,仍能分辩出这不是往矿山区的方向,倒像是去娑她们族群。她问步:“妈,去找娑的族群吗?”
步告诉景平安:她们要教她怎么做一个领,而做领需要了解自己族群的领地,还要知道周围有哪些族群、哪些领地是别的族群的,还要学会抢领地。
景平安无语,心说:“这可真是从教育从娃娃抓起。”
忽然,前面的草丛中有悉索声迅靠近,看草丛的晃动和声响,应该是个野人过来了。
吱停下来,半蹲在身上,避免草丛晃动让对方现自己的位置,以及尽量避开对方投来的矛。她经常往草丛晃动的地方投矛戳猎物,知道站着绝对比蹲着危险。
她搭弓上箭,瞄准草丛晃动的方向。
没过多久,一个十五六岁的男野人手里拿着磨尖头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见到吱,面露惊讶,然后迅放下矛做了个臣服的姿势。
吱认出这个男野人是自己族群出来的,便收了弓,伸手朝着四周比划一圈,意思是,这片地方让我占了,然后扔下一个字“团!”
男野人愣了下,跟着便见吱又将箭搭在弓上,瞄准自己。他听周围的男野人说过,吱和布,还有步的娃安都会用这个,连天上的鸟都能射下来。
他们也想学着做这个,但同样是树枝,却是一折就断,怎么都做不出来。
这男野人不敢招惹吱,又做了个面对领的臣服姿势,转身朝着娑她们的族群方向跑了。
吱带着步和安在草丛里搜寻男野人的踪影,除了自己群族出来的男野人外,其余的被她找到后,通通射杀了。她找了一圈,没找到亚,草泽里的窝没有一个是亚的。她在快出草泽的时候,又调头回矿山的岩石下。
岩石下有一个满脸胡子长得很强壮的男野人,不是亚。
他的脸上涂着树汁,染得绿绿的。
吱见到这模样的男野人,愣了下。这个族群在她小时候就跟树上筑巢的族群合并了,亚,便是来自这个族群。族群合并时,这个男野人所在的族群属于投降臣服的一方,因此放弃了原来自己的习俗,不再在脸上涂树汁。如今,他们恢复装扮,显然是恢复了自己的族群。
男野人嗅了嗅空气中传来的味道,吓得飞快地爬上岩石,调头就跑。
他跑得快,却没有快过吱的箭。
吱的箭射在他的前面,差一点就射中他的脚。
男野人吓得刹步,立即做出臣服的动作。
吱上前,问他:你是从哪里过来的,你的族群领地在哪里。
男野人指了个方向,又比划了几个山的两条河的动作。
吱便明白,这支族群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她又问他们:那树巢族呢?
男野人指指步,又说:“亚”,再做了嗝屁的动作,他连比带划,告诉吱,树巢族的领去到山崖族的领地抢劫,被步和亚杀死了一半多的成年女性。归顺树巢族的绿颜族趁机杀死了树巢树守留的女人和娃,回了他们原来的领地。
他听亚讲,跟山崖族的人生出来的娃特别聪明厉害,于是特意过来找配偶生娃。
吱看这男野人浑身又脏又臭,满脸嫌弃,差点就送他一支箭赏他个嗝屁。她凶恶地喊了声:“团!”朝着周围比划一圈,再做了个杀死的动作:你如果再踏进我的领地,我就杀死你。
男野人看看她们仨的装扮,觉得亚果然没说错,但怕吱手里的弓箭,头也不回地跑了。
吱又带着步和吱穿过草泽,去到树巢族的领地外围,果然见到她们立在树上的边界标志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