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起身就来抢。
景平安眼疾手快,转身把肋排扔进了篝火中。
亚急得立即去拿棍子想把它挑出来,可一根肋排,可没肉那么好挑,弄了半天,倒是把篝火泼散架,还有一块烧着的炭火飞出去落在草垛上,把他的草垛点燃了。
亚急得哇哇大叫。
景平安坐在小凳子上,喊:“兽皮,先把兽皮抢出来。”
亚仍旧乱蹿,急得不行。
景平安过去,揪住铺窝的兽皮往外拽。眼看火已经烧起来了,还冒起了烟。
亚看明白景平安的举动,赶紧帮着把兽皮拽出来,他感觉到火焰灼人的温度,又把景平安抱得远远的。
景平安怕火势蔓延到自己的窝,又赶紧叫上亚用兽皮兜着雪洒到草垛上,和两个草垛之间的空地上。这样有一层雪隔着,即使有火星溅过来,总比直接掉在干草上强。
有些干草像竹子那样呈中空的,会生轻微的爆破声响,还会蹦出火堆,再加上有风,不时有火星落到景平安这边的草窝,她只能守在草垛旁,挥起小兽皮拍打着火的地方,去踩。要是火星溅到草垛上拍打不到,就扔雪过去,再加上有亚帮忙,好歹把自己的窝护下了。
干草烧得很快,亚的窝则很快付之一炬,连铺窝的兽皮都只剩下了一张。
亚看着烧成灰烬的窝,蔫了。
第3o章找妈
景平安保住草窝,把篝火重拢好,将烧焦的肋排从柴灰里拨出来,挑能吃的吃了。
食物珍贵,为了口吃的,从野人到动物都是拿命在搏,不能浪费。
她算是明白了,想要收买渣爹干活,费的劲都不够折腾的。她默默地抱起小石头回到草窝里,埋头磨石锅。有火了,能吃上熟食,已经是很大的进步,煮肉这种事情,其实不必强求,毕竟生肉都吃了这么久了。她是怕寄生虫,要是有石锅,就可以烧开水喝。
磨石头费劲,可自己还不能出去狩猎,成天在窝里闲着也是闲着,慢慢磨,总能把石锅磨出来,不一定非得要渣爹帮忙。
亚只沮丧了一会儿,便重整旗鼓,跑到外面去寻找的干草准备用来搭窝,完全没有意识到娃很小,需要族群保护,如果身边没有成年人守护会很危险。
景平安听到渣爹跑远的脚步声,考虑到窝里连续遭袭,便把篝火烧得更旺盛些,算是给自己稍微多一点保障。
柴不多,亲妈捡回来的那捆细树枝烧不了多久。
景平安觉得寄希望于渣爹找柴回来,还不如把他们囤积的打算用来做成狩猎工具的木头拿来烧。
她的力气小,只能把斜靠在岩石上晾晒的木棍推倒在地,再滚到篝火旁,之后用一根自己搬得动的木棍将圆木的一端撬起来,架在围成火塘的石头上,送到篝火堆里。
好几根成人胳膊粗的圆木架起来燃烧,耐烧,且火势旺,这给了景平安不少安全感。
她怕有人偷袭窝,于是坐在篝火旁磨石头,想借助火吓吓那些闯进来的人或野兽。
渣爹来来回回一趟接一趟地搬干草,忙着铺窝,却连一捆柴都没带回过来。
景平安跑过去,让他捡柴。
渣爹理直气壮地回:“步。”又跑了。
天渐渐黑了,渣爹的窝铺好了。他自己的兽皮烧得只剩下一块,不够铺窝,趁着步不在家,把她们晾在草窝旁的兽皮抢走了两块铺进窝里,之后舒舒服服地躺进窝里,睡觉了。
下午的时候,天放晴了,还出了太阳。
这会儿刚入夜,便又刮起了大风,下起了雪。篝火被风吹得朝着一面倒,烧得呼呼的。
景平安的肚子饿了,却没有吃的,只能嚼点雪垫一垫。她忧心地看向洞口方向:亲妈怎么还没回来。
亲妈大清早出去狩猎,即使离开草原去到瀑布下的森林里找猎物,到这个时间,也早该回来了。
等待是漫长的,景平安磨着石锅等亲妈,困得不行了,亲妈还没回来。
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后来又冷醒了。
她睁开眼时,岩石下靠外的地方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篝火里的火已经熄了,只剩下烧完的灰。
她架在火塘上的圆木只烧到架起来的地方,与地面接触的部位还是完好的。独木燃烧聚不起火势,加上贴地影响到通风供氧,熄灭了。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渣爹还没起床,亲妈也没有回来。
亲妈出去狩猎,竟然一天一夜未归。
景平安的心悬了起来,跑到渣爹的草窝前,刚想喊亚,便见他警惕地睁开眼。
亚坐起来,困惑地看着她:大早上的,来他的窝做什么?又没有食物。
景平安说:“妈一夜没回来,你去找找。”她指向外面,又强调遍,“找妈。”
亚又躺回了窝里。狩猎很危险,即使是一群女野人出去,也经常有遇到危险死在外面的。没回来,那就是回不来了。步要是一直不回来,这个窝就是他的了。他饿了,自己去找点食物就好。如果他也回不来,这个窝,谁有本事归谁。
景平安叫不动亚,她这小身板更不可能像亲妈那样威胁恐吓得了亚,让他乖乖听话。
求人不如求己!
她知道外面大雪茫茫,以自己的身板,连草丛都穿不过去,出去找亲妈,跟自寻死路差不多,可……亲妈要是回不来,自己也活不了。况且,那是亲妈,她做不到亲妈在外面生死未卜,自己在窝里躺着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