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上去,一把抓住小女婴的后腿将她提起来,作势欲扔。
景平安吓得大叫声:“放下。”伸手就要去救孩子。
亲妈被景平安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再看景平安都要从怀里扑出去了,又把那受到惊吓嗷嗷哭的孩子拎回来,一副提猎物的样子,似乎在问:你要这个?
景平安指指草窝,指指孩子:放回去。
亲妈摇头,做动作,表示:必须扔掉。
那被亲妈打昏的女野人醒了,爬起来,头还晕着。她晃晃头,听到哭声,突然回头,然后跟疯了似的奔向台子,蹿上来,视线在亲妈和她手里的女婴儿间来回,嘴里出喊声。之后又躬身,做出臣服的姿势。
亲妈便把要往台子下扔的孩子,扔回给了那女野人。
女野人接住孩子,搂住,安抚地轻拍几下,纵身跳下台子,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景平安被亲妈放进了刚才那小女婴趴的草窝里。
这小女婴胖归胖,可脏了,吃喝拉撒全在窝里。
景平安自从会爬了后,对个人卫生还是有一定的要求的,进到窝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同时明白过来,亲妈刚才可能是在篡位。
野人,穷成这样子,竟然还要篡位,就为了抢一个脏不拉叽的窝。
景平安为了确定不是自己弄错了,把山洞四周看了又看。一个成年雄性都没有,不可能是抢男人!除了些鲜的刚摘的嫩叶,没有任何余粮,大家刚度过寒冬,不可能在这时候来抢粮食。至于财物,亲妈才刚学会使用石头,自己一个小婴儿都比他们多一根草绳。
景平安好想问:妈,你篡位的意义在哪里?我俩住单间不好吗?
野人们聚过来,轮流奉上自己的食物——摘的嫩叶,捧到亲妈面前。
亲妈收下她们送来的叶子,交给景平安。
景平安:“……”行吧,领福利,别人送食物。
亲妈学会技能,打得过猛兽,明显对嫩叶嫌弃上了,告诉景平安:“洽噶!”把景平安留在野人窝里,出去了。
景平安满脸惊吓地看着亲妈飞快跑远,都没来得及开口喊她回来,已经跑没影了。她心惊胆战地看向四周,很想说,妈,你不怕别人打你的孩子吗?
大概,野人纯朴,需要先把别人的妈打败,才能扔别人的孩子吧。亲妈可千万不要今天篡位,明天就被人打败了。
景平安扯下块嫩叶想吃片叶子压压惊,瞥见窝里的卫生环境又是一阵倒胃,吃不下了。她真的很想问:单间不香吗?
这草窝还大,根本不是她这点力气能推开的。
景平安只能爬出草窝,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着。
周围的野人对于换了领这事好像也不怎么在意,送完嫩叶就散了,带孩子的带孩子,出门觅食的觅食,睡觉的睡觉,连个过来跟她聊天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行吧,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景平安下了台子,走向一个带着个两三岁大的小野人的女野人,准备聊聊天学习下野人语言。
她刚要靠近女野人的草窝,女野人便朝她吡牙,嘴里出威胁的吼声,送了她一个字:滚!
景平安:“……”她慢慢扭头看向台子,充满了怀疑:我亲妈是领吧?我是领的小孩吧?这女野人刚向我献过嫩叶吧?这会儿让我滚?
惹不起。她滚!景平安又回到了那脏兮兮的草窝里。
第6章春天到了
草窝很脏,山洞很臭,这让刚搬家的景平安非常不习惯,内心有着难以言说的郁闷。
她唯一的资产,那条编了好久的草绳,还在旧家的草窝里。
景平安起身,一路小跑地到山洞门口,见到把守山洞的两个女野人还在,又瞄了眼天空,没见到有大鸟盘旋,便跑到悬崖边朝自己的旧家望去,准备等会儿亲妈回来,缠着亲妈搬回去住,却没想到竟然看见刚才被赶走的女野人正从里面出来。
景平安震惊地看着那女人,呆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旧家已经被这女野人占下了。
野人时代,应该没有个人房产保护政策吧。很可能前住户搬走,便默认为遗弃不要了,后来者正大光明地占用了。
景平安阵阵心痛:我的单间。
她正盯着单间心疼,那女野人已经攀着沿石飞奔往下,显然也是觅食去了。
景平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着她走,宛若看着抢自己房子的强盗,却见到了更多怀里挂着孩子的女野人飞奔而来。
一个身材比亲妈还要强壮的女野人来到山洞口,怀里挂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婴儿,到山洞口便被把守山的两个女野人挡住。
把守山洞的两个女野人很瘦弱,明显不是带娃女野人的对手,只打量两眼,便跟遇到亲妈过来时一样,躬身退开。
景平安心中隐约冒出个想法,心说:“不会是跟亲妈一样,被赶出去住,如今又带着娃回来的吧?”
那带娃的女野人进洞后,先是打量一圈四周,再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山洞,很快来到奇脏无比的草窝前,大概是现里面空了,露出诧异的表情。她打量一圈四周,便把孩子放了进去,同时朝着周围的女野人嗷嗷大喊,那阵势跟之前亲妈篡位成功一模一样。
众野人的表情都懵了,很多正在嚼嫩草的野人也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那女野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落到同样表情呆滞的景平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