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往前一点远离了那个墙壁,但身上还是无可避免地被沾湿了,黏糊糊的让人很是难受。躲在卫生间其他地方的女人一边极其小声地抱怨着这里的环境一边打量着周围人,她们的眼睛都是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世界,视力要好过常人一点。
&1dquo;跟以前一样,每个人注意着旁边人脸上有没有奇怪的符号啊。有那符号的就是被神标记了,被标记的都是冒犯神明的人!”
其中一名中年女性开口稍微大声了点,立马就压过了其他人的声音。乔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见触感光滑如初,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后才松了口气。
&1dquo;素芬你说这什么时候到个头啊,这些东西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来了,谁知道会成这个样子!我本来还想带着我儿媳妇来产检的,这下子她跟着我儿子跑到其他地方去了,也不知道&he11ip;&he11ip;”
&1dquo;那专门吃大肚婆肚子里孩子的雪怪应该没来吧,不然的话就不是这个温度了,你放心好了。要死啊也是我们这一把老骨头死在他们前面,不会让他们年轻人先给我们探路的。”
那个叫素芬的老年人听到黑暗中朋友与自己说话,立马回应了一句。然而卫生间里除了她们两个之外还有别人,有人立马是嗤笑了一声,扬高了点声音道:
&1dquo;说什么丧气话的还是自己先去死死好了,谁会想死在这里啊?你儿媳跟你儿子都会好好的,我们也不会死,你要想死你出去好了!”
&1dquo;好了大家都别吵了,还是安安心心等着这一波过去吧,今天不是雪怪又会是什么呢&he11ip;&he11ip;嘘,好像有动静&he11ip;&he11ip;”
话音一落,全场立即默契地噤声不语。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靠着门比较近的乔荔可以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重,还有浓臭口涎滴答,把什么重物在地上拖曳划过的细微声响。
划动的声音停了一下,喘气声越来越重了。怪物应该是伸出利爪在撕扯皮囊,撕拉一下,是令人牙酸的沉闷中带着点撕扯布帛的感觉。扑哧扑哧,水花四溅,怪物粗糙的舌头开始舔舐着血粒与浓浆,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浓浓血腥扑鼻而来。
所有人都是死死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这里的怪物给招了过来。她们不知道外面死去的又是哪一个可怜儿,或许是今天跟着自己一起过来产检的儿媳?或许是来到医院看牙的孩子?还是不小心把自己脚给崴了的年轻人?
每个人的脸上神态不一,但并没有出现类似于庆幸的表情,或是沉痛,或是怜悯。这样的杀戮每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进行,他们不想死,只能按部就班地继续生活,然后在这样的煎熬中等待死亡某一日就会突如其来地降临。
痛饮一番血浆的怪物又开始用那锋利的牙齿吃肉,近似于撕裂布帛的沉闷声响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如同一记重锤在心上凿开一条沟渠,血开始淌,疼得疯狂抽搐。就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同类被吃掉的感觉如白蚁噬心,灼热火辣的疼痛不断侵蚀着神经,软的腿却让他们无能为力。
这样的声音凌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卫生间里面的人或是默默流泪或是捂着嘴,各个大气不敢出。直至那摧残神经的声响终于有了个结束,怪物喘着粗气从一地骨头上踏过,嘎呀嘎呀得令人牙酸。再略微忍耐了会,她们终于是能稍微喘上一口气。
乔荔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门有猫眼,应该也能看得清楚外面的景象。保险起见,她先朝251兑换了隐形夜视镜,感觉到视线清楚了很多之后才踮起脚尖来朝外面望去。
左边没有,视线返回中间,右边&he11ip;&he11ip;
&1dquo;吼——”
猛烈的吼叫排山倒海般灌入耳膜,真真振聋聩,惊涛般的气流让听力在这一瞬间都被暂时剥夺。视线中忽然闯入的是怪物那红石蒜一般的独眼,幽深的红宛如被赤色油漆浸染,光滑亮的眼中还有细小的黑瞳仁,死死盯着乔荔,让她直接动弹不得。
利爪撕裂门板,鲜血如同高压水枪般喷射四处溅起。头颅骨碌碌地滚落,唯有反应迅的乔荔飞快抓住一个小女孩往旁边一躲才堪堪避开。听到吼叫的一瞬间,乔荔立即与251兑换了消除符,此时肾上激素飙升,心跳狂乱地将小女孩放在一旁便挥刀冲上。
一万积分兑换来的刀在面对这个灵异怪物的时候还算是有用,锋利刃芒将那近似于巨狼的怪物背上劈开一条不浅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疼得怪物怒啸一声欲要挤进来与她决一死战。乔荔狠一用力,趁着它奋力往里面挤的一瞬间将刀尖猛地刺进眼窝,一汪滚烫的鲜血立即染红了整张脸。
&1dquo;姐姐小心上面!”
缓过劲来的小女孩连忙尖叫一声,乔荔分神抬头,却见几只蝙蝠已经是急旋而下。她将刀再一抽往上劈砍,脆弱的小身躯立即倒下一片,哗啦啦从上方落地。
蝙蝠是夜的精灵,最喜欢栖身于黑暗中,对于这些人来说看到蝙蝠就仿佛是看到了鸟类一样见惯不怪,因此也没几个人害怕尖叫。
与那个现实世界完全相反的是,面对生死危险的人们居然还是格外团结,在乔荔孤身作战时已经有年轻人挺身而出,把刚才愣在原地或是倒在地上的人拖到暂时的安全地带。更有力气不小的咬咬牙拿出喷雾,对着后面接踵而至的蝙蝠疯狂一通喷射,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乔荔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