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见着简明庶脖颈上的伤痕,轻轻皱眉:“你脖子上的伤……?”
伤口已经被简单清洗过,不再渗血,只留着几个深深的咬痕和一片淤红。
脆弱脖颈上的咬痕,像是烂漫的山花遍开,别有另一种美感。不得不说,这伤痕和他白润的脖颈搭配起来,是那样的相合,仿佛这块娇嫩的地方,天生就该被打上烙印。
简明庶懒懒地扫了他一眼,这眼神中有点逗人的怒火。他没回答伍舒扬的问题。
“谁咬的?”伍舒扬追问道。
他的心中升腾起一股愠怒——是谁伤了他的明庶——
这时候,简明庶恰巧同他擦身而过,抱着书往厨房走去。一阵淡香拂面而过,他头也没回,懒懒应了一句:
“狗咬的。”
伍舒扬的目光疑惑地追寻了过去。
他后颈上的齿痕,有两个额外深的小印,相当对称,揭示着作案者的一对尖尖的小牙。
伍舒扬摸到了黑夜中的引路索。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平时说话幅度不大,难以让人察觉,但他确确实实长着两颗小而利的虎牙。
难道是……
紧张、刺激夹杂着愧疚一道袭来,他像是瞬间被抽空,险些踉跄。
厨房里开始传来一些烟火气的响动。他还没尝过明庶的厨艺,一想到平都医院这帮小孩子时常能吃到,心里居然泛出一丝酸。
他动作熟稔,看起来也算熟悉厨房,尤其是插着一只兜煎蛋的样子,让人觉得格外清爽帅气,而且光芒万丈。
可能是担忧伍舒扬太饿,整个等待过程不长。
只是简明庶的“凑合凑合”,和伍舒扬料想的水平不太一样。
“喏,凑合吃吧。”
整个过程没有二十分钟,端上来的时候,丰盛程度却乎他的想象:圆乎乎的太阳煎蛋,几条喷香的酥脆培根,一小片烤吐司,和一堆又红又粘稠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伍舒扬坐在餐桌右第一位,垂着眼帘打量盘中那片可疑的稀糊糊的东西,没开动。
“这是茄汁焗豆。卖相不好看,味道还可以。你醒的太晚,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做这些最快。”
他边解释着,边给伍舒扬端来一杯红茶放在手边,自己坐在主人位上,撑着下巴,耐心望着眼前之人。
简明庶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让伍舒扬心中,对那一串齿痕的忧虑,减轻了几分。
伍舒扬少许舀了一些尝了尝,似乎认同了“味道还可以”这个说法,这才开始斯斯文文的进食。
那模样,不像是饿了许久,反而像是刻意压制,端着样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