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缓缓探上简明庶的肩头,就像在边陲巫镇时候一样,一道细密的绿火燎住了简明庶左肩血涌不止的伤口。接着,是上腹部、手心和手臂上的一些擦伤。
打火机闪烁的暖光也化不开伍舒扬周身的寒气,简明庶感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他有种预感,仿佛下一秒,伍舒扬就要吻上去。这势头不对,太不对。
“——那个——”
“闭嘴。”
简明庶刚起个话头,却被对方一句话堵住。
伍舒扬的指尖探上简明庶脸颊上一处细微的伤痕。他的指尖一如既往的冷,极冰的触感极有侵略感地往脸颊里钻。
他看着伍舒扬的眸子,里面全是如碧潭微澜一般的动容和怜惜,也看着他的眸色越来越猩红。
一大串疑问不住在简明庶心头打转。这人和自己,怎么说才认识几天时间,为什么行为举动怪里怪气的。
要说此人对自己好,二人一道淌血尸群,在这个茧世界,他又在危难关头救了自己,算起来,的确也不算差。
但若说不好,也的的确确是真不好。毕竟简明庶身上唯一的恶诅,就是眼前这个人留的。
伍舒扬的目光掠过他的脸颊,向下游移,落在简明庶白皙的脖颈上。
斗篷领口偏大,裹着简明庶窄而结实的肩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不知是何时沾染的血痕,斜斜地喷溅在简明庶利落的颈线上,像一片绽开的烂漫山花,惹得人心中揪疼。
“你干嘛?”简明庶一声呵斥传来。
伍舒扬这才现,他一时触动,竟情不自禁想触上简明庶颈线上的血痕。他的手在空中停了停,收了回去。
“一口威士忌混朗姆,你就喝成这样,我看你以后还是甭沾酒了。”简明庶颇为嫌弃地打量了他一眼。
“与之无关。”伍舒扬挪开眼神,不再看他。
简明庶短笑一声:“行吧。”
他忽然想起来,狼头面具来袭之前,正要查看的油画,于是一个骨碌翻了起来,奋力将踹开的洞想撕得大一些。
油画布极其坚韧,还叠上层层颜料,背后还有背板,着实难以破坏。
“我来。”
伍舒扬白而修长的手刚刚伸出来,简明庶立马拦住了他:“别,小朋友,里面有人呢,万一还活着怎么办,你可别给烧成黑炭头了。”
伍舒扬点了点头:“的确活着。”
简明庶手上一刻没停,用蛮力和这幅油画搏斗,随口问道:“看得到啊,法眼还是阴阳眼啊。”
“法眼。”
“明叔叔……你在干什么啊……”一旁宝蒙的声音悠悠传来,“妈呀,我怎么躺在你怀里!”
宝蒙从英珠身上弹了起来,脸涨的通红:“对不住啊,小哥哥。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