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刘若男立刻抬头问。
简明庶轻轻侧过头,看了玉树一眼,湖水映了些凌乱的光斑,照亮了他利落的下颌线。
他看都懒得看刘若男一眼:“最快的方法,就是所有人围在一圈,忏悔。”
“忏悔你最伤天害理的事情,忏悔你最对不起的人,诚心诚意地、一个细节不落地说出来。几个人轮着说一圈,主神是谁,世界大致是什么结构,差不多就清清楚楚。”
“那你为什么不用这个方法?”刘若男试探问。
简明庶立即回头,漆黑的眸子紧紧盯住刘若男:
“你最对不起谁?”
他言语平静,刘若男却觉得咄咄逼人。她小小的后退了一步,紧抿住嘴巴,没有出声。
简明庶低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你现在知道,这方法为什么不用了吧。”
围坐一圈,明着是“诚心诚意”忏悔,实际上,真心忏悔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人缄默不语,一部分人婉转地为自己开脱,更有些人还会厚颜无耻地撒谎。
杂芜虚假信息太多,还不如不说。所以这条路子虽然最快,但是最难。
“等一下。”
简明庶失去兴致要走,刘若男叫住了他。
“我……我见着他人施暴,没有出声阻止。”
“唔。”简明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忏悔。”
“我没有逼你认罪的意思。况且,对我认罪也没用。”
“那人……没有兄弟姐妹。”
简明庶极快地看了她一眼,思索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刘若男的嘴角抽了抽,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然而最终什么也没说。简明庶挪了目光。他打断了蔓延的低落氛围,提议道:“沿着湖走一圈,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子。”
他随手拨开风衣下摆,左手信手插着兜,侧对着光走着,远处的冷光在他脚下拉出修长而好看的影子。
刘若男离了一步的距离跟着,她低着头,刚才还扑通乱跳的少女心逐渐恢复了平静。
没走多远,简明庶忽然问:“我们进来的时候,这湖有这么大么?”
绕着湖走的时候,简明庶就越觉得不对劲。他稍稍留心,现沿着湖走居然不是正圆或者椭圆,而是越来越贴近堡垒墙壁,是一个扩散开的路径。
要么这湖原本就是不规则形状的,要么就是……这湖正在不住的扩大。
简明庶忽然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