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不行,大皇子肯定不是他亲生的啊,说不定就是太后逼他从哪抱养的,而哪个男人会想替别人养儿子?所以才有了皇帝对太后心存芥蒂。”
“太后知道皇帝不行,想方设法为他求医问药,可这个隐疾实在太难以启齿了,皇帝一直忌病讳医,说不定还会偷偷地把药倒掉,所以太后才会在他说亏欠皇后时敏锐地反应过来——他根本没有吃药!”
听完这段“无懈可击”的解说,叶可可又一次看向祸国妖妃系统,后者犹自嘴犟:“看什么看!没见过不小心选中傻子宿主的可怜系统吗?!”
叶茗再傻也能听出这是在骂她,不满道:“那你说我这个解释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太对吧?”祸国妖妃系统出了惨叫。
叶可可明智地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我听说这兰华宫里有株太(祖)种下的连翘,茗姐不如带我去开开眼。”
“也不是不行……”叶茗瞪了祸国妖妃系统一眼,起身走到窗口,两三下支起窗户,露出了窗外的景色。
太妃跟叶可可说,连翘开花时宛若瀑布,这还真没说错。
叶可可第一次知道原来连翘能长到如此之大,主杆靠着墙壁一路向上,枝条带着碧绿的树叶从房顶洒下来,几乎要把兰华宫整个裹住。明明已经过了花季,但当她把上半身探出窗户时,依旧能嗅到一股属于草木的扑鼻清香。
“我第一次见到时也吓了一跳。”叶茗说道,“觉得这玩意儿未免也长得太大了,不过习惯了就好,阴凉有余还不生虫,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原理就是你缺心眼。”祸国妖妃系统恨铁不成钢。
然后它就又被抡到了墙上。
叶可可收回脑袋,将窗户合死。
“地方不错。”她最终说道。
叶可可的到来把叶茗的份例提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晚膳时张如海送来了整整八个菜,还附带了一众点心小食。
“您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只消吩咐下去,奴婢就能给您送来。”
张如海殷勤的模样把叶茗看得醋海泛舟,“当初我说饭不够吃的时候,他可不是这副嘴脸。”
说完,她看向满桌子的菜,一边吞口水一边警觉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该不会在菜里下毒吧?”
叶可可分了她一双碗筷,“快趁热吃。”
叶茗还想挣扎一下,“万一呢?”
叶可可一挑眉,“先礼后兵,懂吗?先对你好再亮刀子。就像你说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们如今有事求我,自然要殷勤一点,等他们明白我看穿了其中的路数,就没这个店了。”
叶茗一听这话,飞往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
“他们有什么事会求你啊?”她舀了一勺带着糖色的酱汁浇到了米饭上,
“不光是求我,也会求你的。”叶可可给自己夹了块笋干。
叶茗扒饭的手停了一下,不解道:“求我?”
“你应当也听说了这几日的事情,”叶可可给自己舀了一碗鲜汤,又给叶茗舀了一碗,“国丈贪墨平常仓和广济仓的存粮,给西北断了三年的粮饷,导致皇后被废出宫,魏王打着o39;清君侧o39;的旗号反了。”
“可他们都说只要杀了国丈,这事就能平啊?”叶茗面露茫然。
“问题就在这里,国丈没有死。”少女喝了口汤,“太后把他保下来了。”
“啊?”叶茗的声调高到要掀房顶了,“太后终于玩男人玩到脑子坏掉了?!”
“咳咳咳咳咳……”叶可可呛到了。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叶茗也知道自己口快了,讪讪地笑着给她递帕子,“快擦擦。”
叶可可瞪了她一眼,好半天才缓过来,擦了擦嘴道:“你怎么知道太后……”
她最终还是没把那三个字说出来。
“你也知道,姐姐我是过来人啊……”叶茗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叶可可,“这宫里大多人都不通男女之事,被她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姐姐什么事没经过啊,那还不是一看一个准?”
反正话都出口了,她干脆也不扭捏了,“太后嘛,有钱有势又是个寡妇,找两个人来逗自己开心又不会怎么样,不过她为什么要保下国丈啊,难道说……那也太不挑了……”
话虽如此,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一看就知道是在口是心非。
眼看堂姐思路越来越歪,叶可可瞄准机会往她嘴里填了块黄豆炖猪蹄,“吃啥补啥。”
叶茗叼着猪蹄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是在骂我猪脑子!”
“我是在告诉你用脚想也知道这不可能。”叶可可睨她,“太后要是分不清朝堂和被窝,她早就被埋进御花园了。”
“哦。”叶茗悻悻地啃猪蹄,“那还能是什么嘛?”
“是威信。”叶可可托着腮,用筷子戳着碗里的南瓜,“太后何尝不知道国丈是个庸碌?她只是不能在这个档口杀他而已。”
“说仔细点。”叶茗又给自己塞了一口饭。
叶可可嫌弃地瞥了堂姐一眼,认命地解释道:“这君王呐,都讲究一个恩威并施。倘若一个人造反喊着要清君侧,你便把身边的人杀个干净,日后还有人效仿,你是杀还是不杀?别人一喊你就要杀人,哪个人还敢为你卖命?只要有个人说要杀人你就杀人,你是君王还是他是君王?况且人家反都造了,清君侧不过是好听一点的说法,你怎么知道杀了人对方就能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