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识君——”叶可可顿了一下,“状元郎不妨回答我几个问题好了。”
“杀嫡母者为什么?”
谢修齐攒紧了拳头,咬着牙答道:“为不孝。”
“谋害长兄、算计少弟者为什么?”
“……为不悌。”
“蒙蔽君王者为什么?”
“……为不忠。”
“逼人杀亲吃肉者为什么?”
“……为不仁。”
“为一己私利,置家国不顾者为什么?”
“……为不义。”
“忠于这等不仁不义、不孝不悌的君王。”叶可可笑得讥讽,“你谢修齐算哪门子的忠君爱国!”
谢修齐无言。
“除了读书,你做什么都是半吊子。”叶可可道,“既想重情重义,又渴望光宗耀祖,想要证明自己,又要贵人青眼,选择了攀龙附凤,又做不到礼义全抛……最终哪个也没做好,什么也得不到。”
“既不是好人,也没做坏人。”
“当不成圣贤,也算不上愚蠢。”
说到这里,少女轻蔑一笑,“承认吧,谢修齐。你不过是个庸人而已。”
“和你说这些,真是浪费时间。”她第二次抬头看向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你一个人自扰吧。”
说完,她擦着青年走过,连多余的一眼都欠奉,只留谢修齐一个人呆站在原地。
有了杨临清留下的腰牌,叶可可的回程路走得异常顺利。满山的北衙禁卫和金吾卫就像是得了眼疾一般,要么对她视而不见,要么帮她打个掩护,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在月上柳梢之前,她顺利地回到了帐篷。
然后,就见到正在床边磨剑的亲娘。
叶可可顿时汗毛倒竖。
“野回来了?”叶夫人头也不抬,仔细研磨着剑刃。
叶可可无助地伸出手,“娘,你听我解释……”
“去床上躺着。”叶夫人淡淡道。
少女一听如逢大赦,褪衣、拖鞋、上床、盖被一气呵成。
她刚躺下,就听到帐外传来了脚步声。
“郡夫人,”张如海的声音传了进来,“陛下派奴才再来问问,可可小姐可好点了?”
“多谢陛下挂念,小女好很多了。”叶夫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