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走私军火,贩卖人口,建立极乐岛,用?肮脏手段挣的黑钱,一半拿来养兵,另一半都?拿来养了那些贪官污吏。只要杀了6大人,他就?可以安排自己养的人坐上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
姜音不由得转脸看向6沉风,想起他在船上说的那些话。
——无数人觊觎我手里这?把刀,有了它,便有了无上的生杀大权。
紧跟着便听齐山继续说道:“当今圣上最器重的就?是锦衣卫,眼看圣上年?岁越来越大,这?时候谁要当了锦衣卫指挥使,将来那真的是可以一手遮天。别说像余烈这?样本就?有谋反之心?的人,即便是朝中那些没有谋反之心?的官员,一个个也都?绞尽脑汁地想把6大人给拉下?来。”
姜音听得很是难受,她看着岛上这?些缺胳膊断腿满身是血的将士们,越感受到6沉风那番话的重量,宛如千钧之石,重重地砸在心?口上,砸得她心?口闷闷的痛。
——历来皇帝到了晚年?都?容易犯糊涂,眼看着圣上已近暮年?,这?种时候我更不能走。倘若这?把刀真落到他们手中,或许会出现第二个‘冯姚’,甚至比他更毒更坏,到那时,天下?大乱,山河动?荡,遭殃的只会是更多无辜百姓。
先前在船上,听6沉风说出那些话时,她更多的只是难过,难过6沉风不愿和她一起远走天涯,难过6沉风要背负这?么多这?么重的责任,更难过6沉风把权势看得比她重。
如今看着满地干涸的血,东倒西歪的伤兵,看着海上滚滚的硝烟,再看6沉风时,她像是在看一个她从不认识的人。
这?个人赤胆忠心?、一腔热忱,尽管不被世人理解,被万人唾弃,他却仍旧以血肉之肩扛着浩浩山河。
突然心?里就?痛得不行,心?口绞着绞着的痛,痛得她红了眼。
她走到6沉风身后,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双手抱住他颈,把脸贴在他头上,轻柔地蹭着他鬓。
她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去?一个没有战乱、没有纷争的地方,与?他过着平淡顺遂的日子。
现在她懂了,他走不了,也不能走。
金戈铁马八年?,他曾以一身血肉守护过这?片满目疮痍的疆土,而?今他依旧在用?另一种方式守护着这?片国土。
他比谁都?了解战乱的苦,也比谁都?清楚太平盛世来得有多不易。
她只想带着他一个人逃去?世外桃源,而?他却以血肉之躯为?万千人守住一片桃园。
眼泪不自主地就?流了下?来,她把头埋到他颈窝,哭得身子轻抖。
6沉风本来是挺直腰背坐在梨木圈椅中的,他少时便入了军营,戎马多年?练就?出了铁一般的军人气势,无论何时,他都?是坐如钟站如松,从皮硬到骨,整个人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刀。
然而?在姜音的眼泪落在他颈上的那一瞬间,他便坐不住了,挺直的腰椎一下?泄了力道,腰往后一塌,脊背靠到椅子上,眼中瞬间漫上柔情。
他偏转过头,鼻尖轻碰了下?她脸颊,在她耳边低声哄道:“有你这?个武艺高强的6夫人在,谁能伤得了我?”
姜音被他一句话逗得破涕为?笑,她趴在他肩上蹭眼泪,蹭着蹭着突然张口在他颈上咬了下?。
6沉风眼都?没眨一下?,任由她咬,甚至还刻意?放松了周身的肌肉,让她能咬得不费劲。
姜音没有真的使力,她舍不得让他痛。
松开嘴,看着他颈上浅浅的齿痕,她心?里一软,低下?头在他颈上温柔地吮吻。
6沉风感受着颈后温热的触感,柔软的舌如小刷子般在他颈上轻扫,一下?便痒到了心?。他强装镇定地绷紧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耳朵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连带着脖子都?泛起淡淡的红。
“咳。”
他轻咳了声,左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指尖不自主地轻敲着扶手,右手拄着绣春刀,五指用?力握住刀柄,两腿大喇喇地分着,一身痞气。
裴炀没忍住笑出声,遭到6沉风一记冷眼,他却笑得越猖狂,嘴角拉起长长的弧度,眼睛半眯着,活脱脱一只狡诈的狐狸。
他看出来6沉风是因为?羞涩,才?故意?表现出这?副懒散痞气的样子。
怕笑得太过惹得6沉风动?怒,他敛了笑,抬眼看向姜音,安抚道:“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他有事的。”说罢,他又笑着打了一句,“我们都?还等着回京吃喜糖呢。”
其余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就?连一身狼狈的齐山都?扬了下?唇。
这?下?倒让姜音不好意?思了,她脸一红,再次埋进6沉风颈间,将他的头抱得更紧了。
6沉风冷冷地剜了眼裴炀,抬手轻抚她脸,歪着头在她耳边低语:“你先回屋,我商议完……”
“不要。”不等他说完,姜音便打断他,抱着他颈撒娇,又在他颈后亲了亲,“我哪也不去?,就?要在你身边。”
6沉风被她亲得脊梁骨都?酥了,拿她毫无办法,只能满口答应。
“好好好。”
他笑着用?指背蹭了下?她脸,出口的声音又低又柔,满腔柔情都?要溢了出来。
其余人看到这?一幕,只能当作没看见。
齐山倒是没有任何的惊讶,他满心?都?只有作战,看向6沉风问道:“大人带了多少援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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