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舟听了叶无渐这句话,笑得更加灿烂,轻轻擂了下叶无渐的肩膀,从来不说甜言蜜语的叶无渐偶尔一句,让她心跳加,面红耳赤。
“所以我觉得我之所以会对你这么喜欢,可能真的有你的体质在作祟。”叶无渐又接着说。
“那你就是承认你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样了?”
“是啊,谁都会对你产生爱这种感情,在喜欢你这件事上,我并不是特别的。”
“……”谢莹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无渐也没再说下去,只是笑着,看着天边升起的月亮,爱意这种事一旦说出来,感觉就失去了退路。
“你是特别的。”谢莹舟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说到。
“嗯?”
谢莹舟不说话,歪头靠了一下叶无渐的肩膀。
“什么意思?”叶无渐装傻。
谢莹舟抬头亲了下叶无渐的脸颊,后者一激灵,连忙看向四周,现并没有人在看她们,陡然狂跳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
谢莹舟笑着朝她做鬼脸,“你是特别的啊,你不知道?”
“回客栈!”叶无渐假装生气,牵着谢莹舟往回走。
晚上,谢莹舟做了个长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又一次被卡拉带到一间黑漆漆的房间中,几个把她视为杀戮工具的黑衣人用狂热的目光看着她,卡拉弯下腰,准备打开锁在她脖子上的定位器。
谢莹舟的内心十分不舍,张口想说不用摘掉也行,但当她抬起头,却看到眼前脸部线条柔和的卡拉变成了叶无渐清冷的脸,面无表情,冷酷,不再是那个总是挂着嘲弄微笑的卡拉。
谢莹舟被这个梦惊醒,她睁开眼睛,看到睡在旁边的叶无渐闭着眼睛,呼吸悠长,嘴角似乎还挂着睡前留下的笑意,谢莹舟侧躺在一边呆呆看着,这一夜没有再合过一次眼睛。
兆穰城一处医馆。
“那些杀手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应该是某个人豢养的。”白无衣从门口进来,灰白色衣袂随着他的走动而扬起,他的皮肤呈小麦色,剑眉星目,身材高挑,长得十分出尘飘逸。
“老叶怎么样了?”躺在病床上十分虚弱的叶安安关切问道。
“你自己都快死了,还关心别人?我们来这里半路就已经有人截杀了,早说了进城之后不要随便去陌生的地方,我跟无衣前脚出门,你后脚也去看那劳什子的戏?叶全像是保镖的样子吗?”一个穿着蓝色水纹衫的年轻男子在一旁怒骂,他年纪跟白无衣相仿,人却矮了对方半个头,此时横眉竖目,看起来性格火爆不羁。
“对不起……祖安堂哥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气死我了!敢欺负到我们名环山头上,让我找到幕后指使,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
白无衣在一旁轻叹了口气,倒了杯水,走到病床边把叶安安小心搀扶了起来。
“老叶有人在照顾他,他伤到经脉,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
“你说,救你那个人叫什么来着?我去打听打听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她说她叫谢莹舟,师从坊本大师。”
“哈哈哈。”叶祖安笑了起来,“师从坊本大师不就是没有师门么。”因为坊本大师的秘籍《静默忘物法》很早就在江湖中流传,谁想练都可以,所以导致他有了很多“徒子徒孙”,就连路边小儿,都可以说自己得了坊本大师的亲传,是他的徒弟。
师从坊本大师已成江湖中打没门没派的人的一种说法了。
“或是她不愿意说吧。”白无衣见叶安安喝了水,伺候她躺好才说道。
“这个便不知道,不过我猜她应该是第一次离开师门,在医馆很多常识的事她都不明白,跟在医师后面问来问去,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她应该是不小心感染了什么精怪的妖气,头都变成雪白的,比爷爷的白头还白呢,起先她不愿意说,后来才告诉我是因为不小心染了妖气,我也能理解她不想说的原因,应该是怕别人误以为她不是人吧,毕竟她真的长得特别特别好看。”说起谢莹舟,叶安安叽里呱啦说了起来,一扫刚刚的病态。
“能有多特别?”常年流连烟花巷柳的叶祖安听叶安安这么说,有些好奇了起来。
“就,比无渐姐姐还好看。”说这句话的时候,叶安安不动神色撇了一眼一旁的白无衣,只见依旧神情自若,正认真听着。
“听你胡扯吧。”叶祖安登时不信。
“那姑娘还有什么特征?一头雪白头,真的不是妖么?”白无衣问道。
“你们知道的,是妖是魔我能感觉出来,她真的是人,对了,她脖子有很特别的伤痕,好像是被什么勒到,有点像什么蛇,一圈一圈红色伤痕,螺旋蔓延到她的耳朵下面……”原本应该狰狞的伤痕,但一回想起来,叶安安却觉得谢莹舟脖子上的伤痕让她那张空灵精致的脸更加美得动人心魄。
“伤痕纹路不会是细长菱形的吧?”最近正看着百鬼册子的白无衣轻笑,随口一问,没想到叶安安却奇怪地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
“不会吧?真的是红色细长菱形纹?”白无衣诧异。
“你知道那伤痕是什么来头?”连原本对这些不感兴的叶祖安也好奇了起来,在一旁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