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喊我搭顺风车？”康辞往他身后看了看，“对啊，车呢？”
6朝南：“编的。”
康辞：“……”
好的吧，那一起坐地铁也未尝不可。
去地铁站还要走一段，康辞刚开始雀跃，后来却现缺了什么。
那件红配绿的丑外套因为担心被6朝南嫌弃形象不佳扔在了包厢，虽然庄怡丽肯定会帮他拿回家，但现在，美丑的需求先退居二线。
初冬的风凛冽，裹挟着干燥如刀的锋利扑面而来。河边街道纵横交错，康辞受不得冻，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6朝南身边躲了躲，试图让某个高出小半个头的人替自己遮住狭长小巷中侵袭的寒风。
但康辞到底做贼心虚，偷摸着抬眼观察6朝南的表情。
青年没任何改变，依然保持视线平直的姿势向前走。他这么安静，康辞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放慢脚步没头没尾地问：“你今天怎么跟来了？”
“我们开组会。”6朝南答，和他的节奏保持一致，“被顾老师骗来的。”
康辞“诶”了一声：“怎么骗？”
6朝南眼眸微垂：“连哄带骗，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想撮合我和唐柠。”
突然像吃了颗柠檬，康辞舌根一酸，差点把自己咬了：“哦……哦，你和学姐看起来是有点……你们来的时候都一直说话。”
“组会有问题没讨论完，她准备文章。”6朝南解释得平淡，“但我觉得难。”
康辞被他噎了一下：“你也太直接了……”
6朝南：“实话实说而已。”
哦，那看来是完全没意思了。
酸味渐渐消退，康辞后知后觉出甜味。他半偏过头掩饰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打6朝南：“学长，你刚不是说你要去约会吗？”
“是啊。”
6朝南说完，意犹未尽，却没有再多提一个字。
他的话一向简单，后面藏满了暗示等待旁人自行解读：是啊，我正在约会。
康辞不懂6朝南的意思是不是就如自己猜的那样，却就此心跳加，跃动声透过骨骼血液传递至耳边，“砰砰”地跳着，愈演愈烈，险些覆盖了全部理智。
他不知所措，满怀欢喜。
小南瓜这么会说话？
还是6朝南到底游戏里收敛了点？
全身血液仿佛都加快了流动度，手脚冰凉也有所缓解。康辞缓慢地抽了口气，正预备跟6朝南回答什么，就走了一秒钟的神，脚底猛地踩空。
来不及“啊”一下，康辞直挺挺地往前栽去——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