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问题没有立刻等到回答，6朝南觉得康辞在为难，直截了当地问：“如果真的不想参加，你就直接告诉我，行吗？”
“啊？我没……”康辞回神，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6朝南的脸移开，目光躲闪，说话变得磕磕巴巴，“不是，你刚、刚说什么？”
“比赛。”6朝南重复，“不想参加直接跟我讲，别憋着。”
他的眉心舒展，仍然很耐烦，认真倾听的姿势等待康辞。6朝南好像释出一点不常展露的包容，就真的可以接受一切答案。
反而康辞忽地被6朝南弄得不太好意思了。
他是知好歹的人，分得清谁真正对自己保有善意。6朝南刚开始和他有点误会，后来主动道歉，又帮他改综述，还教他怎么写论文……就算他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集，6朝南教他的这些东西或许很久都用得上。
这方面而言，康辞不得不承认6朝南是个不错的人——除了说话偶尔低情商。
“我……”康辞喉头微动，“我没说不参加啊。”
6朝南意外地问：“你不是之前还在烦吗？”
康辞当他暗指那天两人在教室的交流，嘴硬道：“就、就后来想了下，你的话也有道理。本来我也不是为了谁学的，这东西应该不占太多时间。”
6朝南仿佛如释重负，他眼睛弯了弯：“好。”
笑起来也怪好看的。
而且康辞现，6朝南真心实意笑的时候，先动的总是那双眼睛。
脑内天马行空地有那么一个瞬间，康辞奇怪地想：如果，小南瓜长一张6朝南的脸，或者6朝南有小南瓜那么体贴……
他同时遇到两个人，而不是先遇到小南瓜……
会选谁？
我全都要。jpg
但这也太不道德了。
康辞掐了把自己的手腕内侧，暗道：“别想不可能的事。”
两人走出食堂，康辞低头看着手机，全然没在意路线。
行至岔路，6朝南伸手拉住康辞的卫衣帽子往右边引了引。他顺从地跟过去，并肩走了两步，身侧高了小半个头的青年忽然问：“微信你的三篇论文看了么？”
康辞随口道：“还没，没时间。”
6朝南的疑惑直接而坦荡：“没时间？你昨晚和今早好像都没课。”
“不是，我……私事。”康辞昨晚满脑子都是小南瓜不对劲，哪来的空去微信敷衍连三篇合计多达两万字论文的助教，又回过神6朝南的后半句，顿时炸毛，“而且你为什么知道我课表？！”
“我背了你们专业的必修课表。”6朝南平淡得像与他讨论午后多云的天空，“二年级的选修课不多，算了算，昨天夜间和你们必修不冲突的只有票据法。但这门课显然你不会选，太枯燥，至于早上嘛，大家都不爱早起。”
康辞无言以对：“……你还真是算无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