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真垂头丧气的整理摊位,眼下的他的心思全放在陈宁的那副画上,更是遗憾忘记了将陈宁留下请教一番,完全没有心情继续摆摊为他人作画。
一片阴影盖在了岑真的身上,岑真头也不抬的说道,“今日撤摊了,改日再来吧。”
“诶?这么早就收摊回家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岑真马上站直了身子,这就看到陈宁正站在他的面前。
陈宁看着脸上出现惊喜之色的岑真问道,“岑兄觉得我刚刚的画作如何?”
“秒,妙不可言!”岑真自内心的说道。
陈宁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微笑着问道,“那岑兄想不想学?”
岑真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旁人对自己的一技之长都是讳莫如深,别人问及时还要再三遮掩,没想到陈宁竟然主动问自己想不想学。
岑真不确定的问道,“陈兄是问岑某,想不想学?”
陈宁点了点头说道,“对,岑兄想学吗?我愿意将这种技法教予陈兄。”
岑真激动的手足无措,刚刚还在遗憾没有挽留陈宁请教一二,如今陈宁就站在他的面前说要教他。
虽说陈宁看起来年纪还不及他,不过在学问一道上,本就应该是达者为先,那些有着年龄偏见的,都是些迂腐之人。
想到这,岑真对着陈宁深鞠一躬,郑重的说道,“岑真见过老师,请老师受岑真一拜。”
陈宁在等着岑真的反应,可是却没有想到岑真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他连岑真喜极而泣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岑真竟然对着他鞠躬。
这也太不吉利了!
一惊之下,陈宁马上向旁边错开一步避开岑真鞠躬的方向,跨步上前将他扶起,说道,“岑兄不必如此,只是小道尔,相互交流。”
在陈宁的再三拒绝下,岑真终没有对陈宁正正经经的鞠上一躬,不过陈宁却怎么也拗不过岑真叫他老师这件事。
没办法,陈宁也堵不住岑真的嘴。
无奈中陈宁只得说道,“那好,以后我们就各叫各的,我叫你岑兄,你叫我老师。”
岑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陈宁总算是答应了让他叫老师,岑真也就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老师。”
“得,那跟我走吧岑兄。”
“老师稍等,我把桌子和椅子还给店家。”
“。。。”
和岑真的交流中,陈宁对岑真此人的经历也是惊叹连连。
岑真从小就好学,无奈家境贫寒,家中又有着四个兄弟姊妹,没有闲钱供岑真上私塾读书。
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求学,每日在私塾做些杂活,闲来无事便去学堂的窗下偷听老先生讲课。
时日一长,被学堂的管工现了,便以岑参偷懒为由将他惩罚后逐了出去。
谁知道这一切都被学堂的老先生看在眼中,对岑真起了恻隐之心,帮岑真在当地找了份小差的同时,竟然允许岑真在学堂旁听,闲暇无事还教岑真作画。
就这么着,岑真在这小私塾中学习,竟是通过了童试,成为了生员,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秀才。
眼下八月份便要进行乡试。
乡试,便是州一级的考试,每三年一次,因在农历八月举行,也称之为“秋闱”。
因此岑真这才来到了沧州城。
只是岑真在童试的成绩只是二等增生,朝廷不会按月银钱,乡亲们凑给他的盘缠他又没收,这才在沧州城的街道上摆摊作画谋些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