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情景下,矜厌若是继续说下去,或许直接就能揭穿苏沫身份。
然而他没有。
仿佛不是真的要跟苏沫作对,而是在警告,或者说是逼迫苏沫合作?
凌止心情乱糟糟的。
他得加快进度了,必须尽快弄到眼泪从原著中脱离出去,否则最后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日头逐渐倾斜,高大的男人走在他身后,晦暗的影子刚好将凌止罩在里面,如同一座囚笼将人紧紧锁住。
矜厌思绪复杂。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以前便觉得苏沫反常,只是那时像隔着一层雾,每当涉及苏沫连思维都会僵住,什么都看不清楚。
如今破开迷雾,他才觉察到魅惑术的痕迹。
他盯着凌止清瘦的背影,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
前世他美则美矣,却如同提线木偶,连气质都黯然失色。
本以为临死前见到的他才是最真实的,没人会在死人面前说谎,所有恶毒的阴暗面都会尽情宣泄出来。
可眼前的人灵动,身上带着勃的生命力,张扬肆意,热烈的像一团火。
他觉得杀人未必是凌止本意。
矜厌垂眸,心底涌出难以言喻的陌生情绪。
他想重认识凌止一次。
苏沫的魅惑术会在五天后彻底消失,短时间内凌止收不到这个消息。
这次没了苏沫的操纵,凌止会怎样对他?
凌止没现身后那道审视的目光,他蔫吧的往前走。
三个月太长了,时间越久变故越多,保不齐矜厌哪天就跟苏沫合作了,要尽快让他哭才行。
然而矜厌简直是铁骨铮铮,居然怎么弄都不哭,他都快江郎才尽了。
凌止揉了揉太阳穴,慢腾腾地走回寝殿。
疲惫的伸了个懒腰,他再次意识到亵衣不对劲。
差点把自己疑似耍酒疯的事忘了。
凌止赶紧驱退其他人,关好门窗,几下子脱掉外袍,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
他脑海里顿时嗡地一声,终于知道为何不舒服了。
亵衣居然穿反了!
他震惊的翻来看去,原本外侧衣领该有个黄瓜形状的刺绣,不仔细看其实看不出来,如今这刺绣已经翻到里面了。
而且他这亵衣款式有些特殊,内外其实不太容易分清,甚至翻过来也能正常系带,只不过系好之后位置不对,穿起来很不舒服。
他敢肯定早上出门时自己绝对没穿错,那他喝醉之后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