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听从命令往后退了好几步。
矜厌从凌止过来,视线便始终钉在他脸上。
凌止长得极美,五官妖冶糜丽,每一寸都染上精致与傲慢,如同一朵肆意绽放的玫瑰,就算碾进烂泥里,那抹惊艳的鲜红也不褪色。
这样的人,前世却甘愿做苏沫的影子,甚至为了救他过来假意投诚,想跟他合作。
那是矜厌第一次见他,惊艳了很久。
明知人类最擅长谎言,明明看穿了他眼底的隐忍,可他仍旧答应了,也是唯一一次心软。
可转眼就是背刺心脏的一剑。
矜厌神情阴鸷,他自己蠢,死得不冤,然而被骗一次就够了。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昏暗的水下,锋利的骨刺从指尖探出,利刃轻而易举便能割断这笼子。
水下修长的鱼尾绷紧,无声无息靠近眼前的人,作为最顶级的猎食者,恐怖的力量在水下蓄势待。
与此同时,凌止也动了。
他转身接过小星子手里的盘子,夹了一块还在散热气的雪白鱼肉,从笼子缝隙里伸进去。
&1dquo;你爱吃这个吗?”他声音清清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不在意的随口一问。
矜厌动作微顿,看向伸到面前的那只手。
细长雪白,透着冷质的蓝色,比海底最纯净的珍珠还美。
心中升起强烈的破坏欲,他戏谑的张开嘴,准备咬下。
可下一刻,难以言喻的香气传过来,矜厌这才注意到筷子上白白嫩嫩的鱼肉。
并非生食,上面没有任何令人作呕的药味。
眼睛危险的眯起,他抬头,对上凌止漂亮的眉眼。
前世仅见过一面,可矜厌见过他很多情绪,祈求、仇恨、甚至是充血而隐忍,就像被困住的野兽,徘徊在疯狂的边缘。
唯独此刻他眼底清明,反而让人看不透。
何况今日他只是派人去试探几句,凌止就轻易买下他&he11ip;&he11ip;
反常必有所图。
矜厌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如鹰一样锐利。
空气弥漫着诡异的危险感,仿佛无形中有一张蓄满的长弓,恐怖的箭矢即将射出。
然而凌止无知无觉,还晃了晃手里的鱼肉,皱眉问:&1dquo;不喜欢吃水煮的吗?我不知道这个放没放盐。”
矜厌无声。
良久,他猛地转身扎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