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后,魏婆子再看一眼杏子失魂落魄的模样,佯装一脸惋惜地道,“杏子,这个你也不能怪陈家。你小姑那做法,正是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话,搁谁谁不怕?谁敢娶你们姚家女啊。”
听完这些,杏子浑浑噩噩地敲打着衣服,心神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旁边几个婶娘对视一眼,都在心里摇头,杏子这孩子,真不像桂兰的种,别人都欺上门这样说她小姑,她怎么也不怼回去啊,甭管最后是输是羸,好歹态度放出来啊。
正当魏婆子暗暗得意之时,没注意到周围的人眼睛里都带上了看好戏的神色。
只见姚母随手拿了把扫帚,取了其中一支,悄悄儿地过来,就往她肥胖的身子上招呼。
啪!
嗷!魏婆子跳了起来。
啪!啪!啪!
姚母一边抽一边骂,“好你个魏婆子,个碎嘴婆娘,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劲拿我家阿暖说嘴!这些日子我忍你好久了,我家接人回来,那是官府都允了的,就你家一个劲地叽叽歪歪!”
魏婆子被打得嗷嗷叫,一个劲地躲,“章桂兰,你够了啊,都打了我好几下了!”
够什么够?“我叫你说嘴!我叫你天天败坏我姚家的名声!十四年前你家逃荒到我们金牛村,要不是我公爹收留了你们让你们在金牛村落户,你们一家子早不知道死绝了!收了你们家四十两怎地?不给了你们两亩好田了吗?是我公爹逼你们的吗?还不是你和你家魏大山跪着求我公爹让你们落户!现在倒好,算起旧帐来了!”姚母将这些话都骂了出来,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他们金牛村这地方好,压根就不愁人落户,当年收了魏家四十两没错,那两亩好田在那会也值二十多两,但他们要落户,不得花银子打点?多收点银子怎了?难不成还要她公爹贴银子帮他们落户不成,多大脸!
魏婆子躲了几下,现她还抽自己,怒而转身冲向姚母,“我和你拼了!”
看她冲过来,姚母干脆利落地扔了手上的扫帚枝,和她扭打在一起。
其他人赶紧上来劝架,有人赶紧去叫村长。
直到姚大伯来了,才将两人分开。
姚父和姚大哥来了,魏家也来人了。
魏婆子浑身哪哪都疼,头还被薅了一大把,凄惨极了,坐在地上直哭。
姚大伯看得直抽抽,扫了一眼姚母,现她没吃亏之后,便开始做工作了。将两人一通批评之后,又罚姚母赔给魏婆子十个鸡蛋了事。
魏婆子的伤比姚母严重多了,十个鸡蛋魏家哪愿意?但是这回是姚母先打人没错,可这打架的起因却是因为魏婆子碎嘴,最终只能认了。
姚春暖午时过后才回到,一回来就现了姚母脸上的伤口,“娘,你的脸怎么了?”这一道道的,看着像是抓痕。
姚母不在意地道,“今儿个和魏婆子干了一仗。”
“没吃亏吧?”姚春暖连忙问。
“放心,那魏婆子不是你娘我的对手,当时为娘正好抓了根扫帚枝,抽得她嗷嗷叫,还有她那头头,也被我薅掉不少。”
姚春暖闻言,肃然起敬,母上大人威武!“怎么和她打起来了?”
提起起因,姚母一脸厌恶,“还不是她那张嘴……”
说完前因后果,姚母就想起姚杏来了,“外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咱们家的时候,她屁都不敢放一个!”姚母显然对大孙女姚杏非常不满。
对于姚杏,姚春暖不评价。
她决定只哄姚母,“娘,别气了,今儿我去大牢时,还遇到了魏秋瑜,她被关在里面可惨了,蓬头垢面不说,见到我给王家女眷送饼子,还张嘴问我要呢。”
姚母连忙问,“那你给没给?”
“当然没给啊,她是我谁啊?而且近两年来,他们魏家还老家找咱们姚家的茬,咱家的饼就是喂狗也不给她吃!”
“没给就对了。”姚母笑容满满。
瞧,母上大人真好哄,不需要什么光伟正的言论,只要站在她们那方,同仇敌忾,和她们一条心就够了。这就是小人物的快乐。
姚春暖突然想起她在城里买回来的东西,赶紧拿出来献上。
姚母摸着那块头巾爱不释手。
“对了,我还买了一刀肉回来!娘,咱们今晚做肉吃啊。”
“哟,这刀肉是块好肉啊。”看到那肉,姚母眼睛一亮,连忙将头巾放下。
瞧那肥脂白白的,足有一指厚,只一眼,姚母就敢肯定能炼出不少油来。
“那是,这是唯一一块好肉了。”姚春暖得意地道,“我和大堂哥从大牢里出来可不早了,去到肉摊的时候,剩下的肉可不多了,还是被人挑拣过的,大堂哥翻来看去老不满意了。当时没辙,我都劝他买点骨头回来熬汤算了。后来那杀猪的小儿子偷摸从底下拿出来一块好肉问我们要不要,大堂哥一看那肉,乐了,立即白板说要了。这不,咱们两家一家一半。”
姚春暖不知道,那块肉是杀猪的自己精挑细选留下来准备拿去孝敬人的,却被傻儿子拿出来卖给了他们,偏偏还是当成普通肉卖的,差点没气死,直骂他儿子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
偏偏左邻右舍的街坊还起哄,说姑娘他们看了,是真的俊,而小朱是为了讨好人姑娘和大舅子才将精肉便宜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