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申还在亢奋,一只脚差点蹬在了人家豪车的前车盖上。
“我说要不你直接爬上去舔两口得了。”陈继风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没忍住损了一句。
张申扭过头,刚准备嘿嘿一笑,唇角没扬起来,原地僵住。
陈继风看着他的傻样觉得好笑:“怎么了,兴奋傻了?”
张申向他抛一个奇怪的眼神。陈继风实在懒得理他稀奇古怪,再次催促道:“你走不走?”
没等张申回答,身后传来一句打:“陈同学是准备跑了。”
陈继风神经紧绷了一下,转身果然对上叶北成的带着笑的眼神。
“你们也不嫌脏。”叶北成接着笑说。
他今天依旧带着细框眼睛,银色的细边折射这落日的余光,在他本来就柔和的轮廓上多沁了另一份说不出的温柔。
“什么?”陈继风反应迟钝了一下。
叶北成弯着眼角:“没什么,你们要去哪,我可以送你们。”说着,他按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黑色奥利出了一声洪亮的叫声。
站在车旁边的张申没有防备,被这一声刺激地跳了起来。
“我去。”张申拍着自己的心脏。
陈继风语气犹豫地问:“叶老师,这是你的车?”
叶北成点头,笑着走到驾驶座那边打开车门,继续笑着问:“去哪啊两位同学,老师送你们。”
陈继风愣了一下说:“没事,这么近我们自己走回去就行。”
“别呀。”张申迫不及待地说,“哥,你看老师都这么热心了,你干嘛这么不近人情呢,我们同学也要和老师没事多交流一下感情的。”
张申的意思很明显,想趁着这个机会蹭蹭豪车坐坐。
陈继风突然觉得自己太阳穴隐隐痛,他现在自从上次和叶北成吃完那顿火锅之后,总觉得自己心里想藏了一只兔子,并且这只兔子还不怎么安分,没事就喜欢扑打两下自己的耳朵,弄得他心有余悸。
他不抗拒叶北成,可又情不自禁地想躲开那温柔的视线。
“走啊哥。”陈继风还在做思想挣扎的空挡,被张申连拖带拽地上了黑色奥迪。
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声音太响,震的陈继风的神经微微抖。
“叶老师,您这车实在太舒服了。”张申四仰八叉地坐在车座上,那姿势肆意的恨不得在车里劈个叉。
叶北成轻笑,一只手打着方向盘,一只手轻轻地推了一下眼镜。
陈继风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正巧瞟到他嘴角的弧度。
“你很喜欢车吗?”叶北成问。
“喜欢啊,我最喜欢看汽车杂志了。”张申忍不住卖弄自己对名车的知识,“老师,我跟你说,我闭着眼睛摸商标,我就知道是什么牌子。”
叶北成笑的嘴角彻底弯了起来,笑声低低沉沉,格外好听。他心里觉得好笑,想当初他初来乍到,刚进班级的时候,张申犹如跳大神的法师站在桌子上手舞足蹈的向他这位老师不服地挑衅,如今却坐在自己的车上,虽然姿势非常夸张,可态度倒是老老实实的,还称他为一声老师。
他恍然也现,如刚见面时的陈继风不一样,自从那天吃完火锅之后,现在的他面对自己时显然是收住了芒刺,变得温和起来。
他想,还是年纪小,太容易哄。
他收敛了嘴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不小心现藏在里面匆忙躲开的眼神。
后面半分钟没动静,车子就要使劲四八胡同路边的时候,叶北成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有件十分火急的事情要做。
当初他来c城的决定做的急,没来得及买票,直接开着家里的备用车出行的。他们来想着学校怎么着也会有职工宿舍和停车位,没想到他猜错了一半,停车位是有,但是不能长期用,再者一辆名车摆放在小破学校里着实有些扎眼,他今天在办公室备课时,思量再三,决定临时找个修车厂暂时寄存,等着国庆放假再开回去。
“你们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修车厂?”叶北成问。
“修车厂?”张申问,“叶老师你要修车?”
叶北成笑说:“不,要找个地方把车暂时寄存几天。”
张申差点脱口而出不如你寄存到我家吧,可是他话没出口,便想到自己家那点空间哪有地方放这么一台车,于是只能安静的闭嘴了。
车子停下,张申下车,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和叶北成笑着挥手再见。陈继风刚下车,没走几步,又转过身看着车窗里的叶北成。
叶北成不解地看着他,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便没着急动油门。
“我有一个地方可以放车。”陈继风弯着身子,说话声闷。
叶北成疑惑地挑眉。
“是我家的车库。”陈继风说,“一直空着也没人用,你可以用。”
两人相视沉默了半分钟,陈继风几乎以为叶北成可能要拒绝的时候,他听见沉稳悦耳的一声:“走吧。”
陈继风家的车库常年没有打理,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叶北成凝视这后视镜慢慢地倒车,一点一点的把车蹭进车库。
“这是车库的钥匙。”陈继风从废弃的柜子上拿了一把钥匙递给叶北成。
叶北成没有接,反而说:“不了,我来拿车的时候再来找你。”他不能拿这把钥匙,车本来就是寄存,如果拿了钥匙不打自来地取车,这并不符合他做人的基本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