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电话后来又响了几次,叶沨开了静音丢在一边,专心开直播。
电话那头在确定没人会接后,终于消停了。
叶沨蹲了一晚上,没蹲到e1fen,有些郁闷,好在第二个视频争气,再次冲上了热门,给他涨了不少粉。
月初,叶沨将全勤、礼物提成加视频浏览量提成算了算,提出六千出来,反手转给了一个银行卡号。
这边刚转钱成功,那边立马电话就进来了。
“沨哥,这都是小钱,那么急着还我干嘛?”打电话的人叫韩霖,是叶沨的小,一个和叶沨以前一样不学无术就知道玩的败家子,今年高考完直接被韩家打包送去了美国某所大学读mBa。
叶沨挑眉,用他以往一贯的懒洋洋语气说:“我要再不还钱,你还不把我卖了?”
电话那头一愣,明白过来忙打马虎眼:“不是,沨哥,我也不想啊,是你妈那边联着我妈搞我,我眼见着就要断粮了,迫不得已,所以才给透露了个号码出去。反正,你只要不接电话就行了嘛。”
我妈?
叶沨微蹙眉,想到了他母亲的行事风格,颇为头疼。看来能忍到现在才打电话找过来,家里那位应该施了不少压吧。
韩霖见他不说话,忙说:“你放心,伯母也是担心你,你要实在心烦,不接电话就是了。沨哥,我觉得伯母那边既然主动找你,就是说明事情能缓了,他们隔了大半年差不多也回过味能接受你那情况了,你要不就……”
“不早了,我先挂了。”
叶沨不等对方说什么,先冷着脸挂了电话。
他坐在床边,思绪不免想起了去年十一月金陵那晚的一场大雪。
那晚上的闹剧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半晌,他收回神没再继续想,回神时,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e1fen了一条消息出去:
-net:睡了吗?
他正想撤回,聊天框里弹出一条回复:
-e1fen:没有,怎么了?
叶沨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暗笑自己傻了,现在的德国才几点啊,对方睡什么?
他嘴角轻弯,敲字开玩笑:
-net:你今晚没来,我问候问候,怕金主爸爸把我忘了,转去看别的小主播了。
敲完出去,叶沨自己都觉得太浪了。
正犹豫要不要撤回,对方回了。
-e1fen:我只看你一个。
叶沨嗷地一嗓子,心里炸出来了一片滋里哇啦绽放的烟花。
这个男人好会!
午夜时分,叶沨白日里藏着的那双小爪子再一次忍不住试探出来,他问:
-net:为什么呀?
步寒蝉在深夜书桌边看到这四个字,心中隐隐有动,潜伏在浓春消散,夏气渐生的夜晚。
他给自己泡了一杯普洱,茶叶在杯中渐渐舒展、柔软,溢出陈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