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丝丝的雨滴湿了她长裤,而她默默地站在那里等,背过身等,等俞凉或者驰消下车。
才第一次觉得,自己对俞凉三番五次的挑衅忍耐达到了极限。
在满是驰消气息,甚至还带着他温度的外套下面,殷侍画微微眯起眼,看着一片草地被渐大的雨给浇成灰蒙,感觉整个人也一点一点冷下来。
时不时能听见车里传出的说话声,却听不清内容,也不知道里面在生着什么。
而与此同时,车内。
驰消刚要打火,现旁边的人变成俞凉后收了手。俞凉歪着脑袋问他:“怎么样?就趁这次做一个决定呗,以后我就是你女朋友。”
驰消笑了声,仰在位置上并不看她,好像也要认真地和她说些什么。
前方的挡风玻璃被雨给浇成模糊,只能依稀辨别出草地的颜色,他告诉她:“那我就亏了。”
俞凉看他一眼。
然后没忍住,笑了。
“别装了。”她说,并瞥一眼车窗外,殷侍画正靠在那儿,“她现在听不见我们说话,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就趁这机会把你没的小女朋友给抛掉呗,我找人把她送回你们住处……放心啦,那些玩乐队的人心其实都不坏,别让我觉得你这个人特别没意思好不好。”
“没意思?”
驰消问:“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
“你在明知故问吧。”
驰消默了片刻,问她,并看她:“那你为什么觉得殷侍画没?”
“你觉得自己很有?”
“你不会是想和我谈人生。”俞凉就对他笑,“但你这样,我反而觉得你是在试探我。我有没有,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怎么试?”
“在床上试。”
俞凉玩着手指头,看驰消,眼神倒认真起来,一下一下地眨着眼:“带我去开房,试试让我变成你的人的感觉是什么样。和殷侍画在一起,是什么感觉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就……真的不会觉得特别没意思么。”
“这就是你所谓的‘意思’。”
“但反而是你这种人,”驰消说,“我一眼就能看到家。”
俞凉努了努嘴。
“我反而觉得你很没意思。”驰消一字一字地告诉她,“那我懂了。我只能说我的性癖只有一个,就是殷侍画。”
……
车门开了,出来的人是俞凉。
她与殷侍画对视一眼,讳莫如深,扯出一个很难看,但又有些自得的笑。殷侍画已经觉得很冷了,没多看她脸色,转身钻进副驾驶位置,关上门,将驰消外套被淋湿的一面团起来,抱着,系上安全带,同时将手收进袖子里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