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死男人是谁?
所有人都看着驰消进别墅里屋,再看他扛着殷侍画从里面走出,从闹哄哄的大堂中穿过。
他带的人跟着走光了,才终于看见沈钦颜现身,几十人纷纷好奇地围过去,问她“怎么了”、“生了什么事”,闹哄哄乌泱泱一片。
沈钦颜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虽然这事确实是她的错,但她忽然现一个更让人恶心的问题——所以那个抱走殷侍画的男人到底是谁?
旁边一女人优雅地举着鸡尾酒,又问她一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沈大明星?”
她才皮笑肉不笑,看着她,说:“没事啊,没什么,大家继续玩就好了,今天就当再给我过一个生日吧!”
第35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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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消带殷侍画离开了别墅,而外面是一片别墅群。这些别墅被专门租给有需要的人郊外轰趴使用,四处地界开阔,环境优美,鲜少人烟,空气清,放眼望去都是油油的绿……而这样的代价,就是这里离市中心真的非常远。
驰消早就料到是这么幅场景,所以叫了许多人一同来。现在那些人该回去了,殷侍画状态却很差。
他将她放进他车后座,他也坐进去,她一直紧紧地抠着他手,指甲嵌在他手指的软肉里生疼。她靠在椅背上的姿势很僵硬,眼里没神采,嘴唇也照旧是白的,他问她:“你是不是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但殷侍画一直不答。
驰消叫开车的人去后备箱拿了瓶水,拧开盖给她,看她“吨吨吨”地灌下去小半杯,嘴唇才恢复些水润的光泽。
感觉殷侍画这样不适合长途坐车,于是他给她系上安全带,换下了开车那人,让那些人都回去了,将车开去了别墅群的服务中心,也在这里租了幢别墅。
只能先待在这里了。
但在服务中心里,看见可以提供的一系列服务,小到租纸牌、桌游牌,各种鲜食材或现成三餐的供应,大到可以租烧烤架,他忽然觉得留在这里也不是不行。
只是不知道殷侍画状态什么时候能好转。
这个生日,看来要他来给她过了。
将一直蔫着的殷侍画带进租好的别墅,偌大一幢房子里只有两个人,倒显得空荡。
驰消暂且将她放在大厅柔软的沙上,然后将所有窗帘都拉上,气氛才好一些。
随后开电视,找电影看,却没想到殷侍画慢慢地挪到了他身边。她挽着他手,小猫一般、寻求安慰似地静静地靠在他身上,他心脏在那会儿都停跳了一下,然后装若无其事。
殷侍画也只是一直埋着头,没有说什么,像是在慢慢地缓和。
没一会儿,驰消才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很难受?”
殷侍画点头。
但是这里太远了,什么都做不了,也没有她需要的药。他所能努力的,不过是尽力让她感到安慰地陪着她罢了。
电视屏幕上的画面越来越让人眼花缭乱,殷侍画忽然小小声地问:“我没有去高考怎么办?”
“……”
驰消没办法说什么,因为这事也让他难以平静,所以他气得一口气追到了这里。
殷侍画烦躁地挪了挪身子,说:“我妈妈现在肯定气疯了,我手机一直不在我手边。”
“能不能让我给妈妈打个电话?”她问。
驰消将手机交给她,殷侍画在通讯录里找到备注为“伯母”的联系人,打出去,但薛鹤兰意料之中地关机了。
她了解薛鹤兰。每当薛鹤兰对她极度失望或生气时,往往不会从正面跟她提,也不会批评她,而是会选择撇下她一段时间,或许会在之后偶尔拿这些事出来阴阳她。
殷侍画把手机还给驰消,回到一声不吭的沉闷状态里。
其实这部电影挺无聊的,是驰消随便找的,没想到就踩了雷。他看到一半时终于忍不住,退出播放界面,想换一部,殷侍画却说:“我想去睡一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睡醒不久,却还是觉得困,特别困,也特别累。她真怀疑沈钦颜昨晚一定给她下了什么药,不然她不可能被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却毫无知觉。
而那药可能有什么副作用,也可能因为错过高考,她现在真觉得身心俱疲,心如死灰的那一种,只想睡觉。
“那就去睡会儿。”驰消说。
他带她去了这幢别墅的主卧,床被是被铺好的,也足够干净和柔软,让人觉得这一片的管理还蛮好。他就让殷侍画什么都别想,多睡会儿,因为她要是愿意睡觉也挺好,至少情绪是稳定的。驰消一边这么想,一边给她盖上被子,打开屋内的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再双手撑在床面上、弯下腰问她:“醒了我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殷侍画被被子密实地包着,只露出三分之二的脸,看他。
她这才久违地、好好地看了看驰消的脸,还是熟悉的,也还是好看的。她都快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这生日也还没有过完,遂向他点点头。
“但是,能不能帮我找一找,有没有可以换的衣服?”她小声地问。
驰消没忍住,笑了,说:“好。”
告诉她:“我一会可能会去一趟服务中心,把咱俩的午饭和晚饭都解决下,顺便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所以要是一会儿找不到我,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