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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驰消、殷侍画与裴颜之间的这场好戏,在殷侍画与裴颜亲近的那段时间里,满校吃瓜群众目瞪口呆,心想:不会吧不会吧,最后不会是这两女的好上了吧。
抱着猎奇又无法接受的心理,看殷侍画与裴颜忽然疏远,殷侍画和驰消重亲密,一众人一边遗憾又一边松口气,分析,之前两女生之所以化敌为友,是裴颜想和殷侍画做朋友,让驰消膈应,这样也不至于让自己输得太难看。
的确,裴颜越来越成为这场战争的局外人。
只是大家没想到,这事情还能有反转。殷侍画连着近两周没上学,驰消也翘了两天课,在学校状态一直挺迷,反而是裴颜在艺术班吃香的喝辣的,和她那群小姐妹玩得风生水起。
然后就是这个崭的周一。
天气依旧是阴郁,殷侍画终于返校了。
由驰消陪着,她先回原先班级,到自己位置上收拾剩余的东西,将桌面上积累了几天的卷子全都扔掉了。
驰消在教室外等她,她同桌和后座的两名女生都瞪圆了眼看着,毫不掩饰夸张的神情。
两名女生甚至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用口型说:她是不是要退学了?
稍微关心点八卦的人都知道,殷侍画经常去水房吃抗抑郁药。高三阶段压力大,学校出过心理问题的人不少,休学退学的也不少,谁知道经过一系列事,她是不是就扛不住了,要走人。
殷侍画也没多说什么,将三人挨个看了眼,三人才有所收敛。
然后她抱着收好的东西离开了。
她和驰消一起走过学校清晨的教学楼走廊、操场,艺术班在教学楼旁一栋单独的小楼里,跟学校的小市挨一起,楼上是实验室之类,靠近后能听到从教室里传出的喧哗。
这个特殊的班级平时不会有老师上心管,连课上玩手机都是常事,只要拿课本一围,任课老师就算心里清楚也懒得说,继续在讲台上讲自己的,底下就爱干什么干什么。
如果级部主任驾临,指定能一抓一大片,所以他都不屑来这片区域了,好像艺术班不属于高三级部似的。
就是这样的氛围。
裴颜同桌是个特别好欺负的娘唧唧的男生,她经常差他去跑腿。
此时这男生还没来,她就把腿翘在他椅子上打游戏,和前座正在研究口红色号的女生唠着嗑。忽然教室里安静了一下,两人跟着看过去,也静了。
驰消帮殷侍画拿着东西,跟在殷侍画身后进了他们的教室。
殷侍画环视一周,看见教室后面的空位,挑了最靠窗也最安静的那个,并往那儿走,裴颜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
“我——操。”前座的女生出了惊叹。
驰消在那儿和殷侍画说了会儿话,离开了。但离开前往裴颜这儿看了眼——他知道她坐哪儿。
那轻描淡写的一眼里满是敌意和警告,裴颜看得出来。
也懂他的意思。
就是他的心头小宝贝以后要和她一个班级了,他警告她老实本分点,否则他肯定不客气。他之前就没少因为这而跟她不客气过。
她还记得上次因为殷侍画布娃娃那事,她在微信上骂驰消,但骂着骂着,消息就不过去了,的消息前面有一个红色感叹号,附加一段特别恶心人的提示:【消息已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而驰消越是这样,裴颜就越愤怒。
她手上的游戏直接挂机,她狠狠地攥着手机边,听着满教室窸窸窣窣响起来的议论声,不乏幸灾乐祸的——“她怎么跑我们班来了?”
说话者的眼神在她与殷侍画之间来来回回瞟。
“她怎么又有手机啦。”
“看来家长和学校谈得挺好的。”
“应该是家里不稀罕管她了吧,我觉得,她之后得和驰消相依为命了。”
一阵轻轻的笑。
……
裴颜好半天才回神,看手机,游戏已经输了,账号还被举报了,她也彻底烦了,将手机锁屏后撂到桌上去。
她看殷侍画,殷侍画坐在与她相反的教室另一端,在安静地看桌面,但桌面上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被课本给围住了,也被她同桌的书给挡住了,她那位没来的同桌是个睡神。
她真就一副波澜不惊、与世无争的样子。
裴颜“嘁”了声,转朝教室前,重拿起手机,强迫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
驰消给殷侍画消息,说:【你要是不习惯,就给我消息。】
还了表情包说:【这样你想什么时候给我消息就能什么时候了。】
殷侍画说:【你小心级部主任再把你手机收了。】
【不可能。】驰消信誓旦旦说,【我又不傻。】
【……】
不知道艺术班进度,殷侍画一时也不知做什么好。
她之所以选这个位置,就是觉得周围人挺安静的。但这样的坏处就是,她同桌是个胖胖的男生,一来教室就趴桌上睡了;前面是一对女同桌,一个玩手机,一个做手工,好像哪个都说不上话,也不像对学习上心的样子。
她只好拿出之前整理的数学集锦看,偶尔看一看手机。
这部手机是昨晚薛鹤兰带她去专卖店买的。
除了买手机,母女俩还一起吃了顿晚饭。薛鹤兰吃完饭就要坐飞机离开了,当晚十点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