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颜就隔着这样的距离,注视她渐行渐远,哭笑不得地狠狠道:“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家人啊,殷侍画?”
殷侍画拉开车门,坐上驰消的副驾。
然后将门关上,和裴颜间又多了层单向透明的玻璃。车缓缓开动,她忍着没再看裴颜。
驰消似笑非笑地问:“她又给你灌酒了?”
殷侍画没回答。
……
之所以叫驰消来接,是她不可能在这么晚、还喝了酒的情况下麻烦王叔;之所以撒谎,是她总不能就那么告诉裴颜,我叫了驰消来接我。
但该撞上的还是撞上了。
心里是什么滋味,似乎也说不出。酒精好像真开始挥作用,让她现在的大脑里一片浑浊,不太想理人,不想回答驰消的话。
被驰消送到家门口,才反应过来,跟他说了声“谢谢”。
驰消也不生气被麻烦这一趟,说:“回去就早点休息吧。”
殷侍画点头。
“晚安啊。”
“晚安。”殷侍画回复完将车门合上。
……
回到家后,她用剩余的力气洗漱干净,着了床,感觉整个身子都绵软得没任何知觉,意识也昏昏沉沉,很快就睡着了。
她的手机被撂在床边,就那么放了一晚上。
没再收到裴颜的一条消息,或是一个电话。
*
周末过去,回到学校,一次课间,裴颜无意看到殷侍画,驰消并不在她身边。
看殷侍画那么平平淡淡,她忍无可忍,几步上前,将殷侍画拽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干脆直截了当地问她:“你是不是在故意装傻呢?还是在故意耍我玩?你是不是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啊?”
结果殷侍画还是一点反应都没,看着她。
“几个意思?”裴颜问。
殷侍画要离开,裴颜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狠狠地钳着殷侍画胳膊,长长的指甲即使隔着厚实的衣料也让殷侍画感觉到疼,殷侍画不禁扯了扯唇角。
“别告诉我你真什么都不知道!”裴颜几乎咬牙切齿,“也别告诉我,其实你真喜欢驰消,当我是傻逼呢?”
“还是说,你一直记恨我刚开始因为驰消而找你茬,所以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我?现在终于等到这一天,就觉得你赢了是吧,殷侍画?”
眼看操场上人越来越少,这是要打上课铃的前兆。
裴颜情绪一直是那么激动,殷侍画想要扒开她手,却无济于事。
“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也不喜欢你。”殷侍画才觉得烦,“一开始我确实想离你近一点,但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