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颜反应了一会儿,笑了。
“你怎么这么像个小屁孩啊?”
殷侍画不好意思地笑笑,收回手。
“走了,快到时间了,赶紧检票进场吧,我要被这些小孩给吵穿耳膜了。”
裴颜揉了揉耳朵,一只手握住殷侍画手肘,带她一起去检票处排队。
进了影厅,一场电影下来足足两个多小时,讲的是一段从校园到社会的多角恋,果然特别复杂。
加上最后一个谁也没和谁完满的结局,升华出一个“青春就是一场遗憾”的主题,现场还真有人掉泪的。
而裴颜昏昏欲睡,听见身后的女生抽了下鼻子,才清醒一些,回头看一眼,想:不会吧,真就看哭了?
然后她看看身边殷侍画,现殷侍画表情也有点低落,可能真就看进去了。
她沉默一会儿,照顾着殷侍画情绪,自电影散场后也没和她多说话,带她去吃了晚饭,然后带她打车去一家酒吧。
她今天所做的一切,用意都和上一次一样。
上次被驰消打断的,她这次要继续做完。
两人上车,裴颜报出酒吧名字,问殷侍画:“你不会害怕吧?”
殷侍画本看着窗外,闻声回头看她一眼,没答话。
“放心吧,”裴颜说,“这次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我初中时两个玩得好的闺蜜,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想约着一起在酒吧聊一聊,就想带着你一起去。”
第19章疤
殷侍画没什么情绪,就像既然答应了裴颜今天和她出来玩,那裴颜说什么,她就顺着做什么。
她跟裴颜一起进了酒吧,气氛和环境倒不像印象中那么糟,至少不怎么乱。
室内不乌烟瘴气,没放特别刺耳的音乐,也没有dJ在前面很夸张地大喊大叫。相反,昏暗的光线中流转着淡淡的彩色,音乐很舒缓,一桌一桌的人就在酒精和水果的香气里聊天。
殷侍画跟在裴颜身后,来到一张四人桌落座。那里果然已坐着两名女生,也已经给她和裴颜各点了一杯酒。
两人的确不像之前见到的“芙姐”那群人那么不善,都挺漂亮的,看起来也热情又开朗。见殷侍画和裴颜来,她们立即很热情地向两人打招呼。
“嗨,这就是……”两名女生的目光落到殷侍画身上。
“殷侍画。”裴颜笑眯眯说。
“噢,殷侍画。”两女生也很自来熟地笑,给殷侍画推过一杯颜色清透的酒,颜色是樱桃红,且泡着颗色泽饱满的樱桃,说,“我们听裴颜说了,你不太能喝酒,所以特意给你点了这杯,大概是这酒吧里度数最低的酒啦,但也挺好喝的,和饮料差不多。”
殷侍画接过,说:“谢谢。”
“唉,裴颜,听说你高中又转学了?”两名女生开始说正题,和裴颜聊起来,抿嘴笑,“怎么感觉你憔悴了不少,最近也不怎么自拍了,以前不总霸屏的嘛?”
“对了,我记得你暑假时还谈了个男朋友,一直没机会问,不如趁现在说说?”
裴颜面上有些不自在,看殷侍画一眼,三言两语将驰消的话题敷衍过去。
所幸许久不见,还有很多其他话可聊,两名女生就没再提。
除去驰消这块,四人间的氛围还算好。裴颜一边和两人聊天,一边时不时看殷侍画一眼,现她状态也不错。
但殷侍画没什么事可做,就间断性抿一口酒,一杯樱桃酒很快就见底。
两名女生也时不时观察着殷侍画,还以为她爱喝这款酒,反正度数不高,于是招呼住一位路过的服务生说:“嗨,我们再续一杯酒。”
指的是殷侍画酒杯。
殷侍画看裴颜一眼,裴颜也没阻拦,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服务生动作也快,满满一杯酒很快放到殷侍画面前。两名女生笑着跟她说:“别客气,今晚咱们就尽兴地喝,我们俩请客。”
殷侍画礼貌性笑笑。
两名女生就继续和裴颜聊天,时间越来越晚,殷侍画也越来越觉得无聊。
两名女生忽然跟裴颜说:“唉,你还记不记得咱初中时那个陈虎啊?”
听到这名字,裴颜愣了一下。何止是记不记得。
她看一眼殷侍画,看她有些心不在焉,还以为是酒精开始挥作用的缘故,反正她一整天都闷闷的。
又想到关于“陈虎”的话题,她忽然有了个主意,没像之前对“驰消”的话题时那么回避,坦然地笑了笑,回问:“当然还记得啊,怎么了?”
“嗐,那你知不知道,陈虎那家伙后来改名了。”提出这话题的女生说,手指绕着耳边的碎,“他现在叫‘陈书豪’,在一所私立高中读书,听说毕业后要出国,弄得可人模狗样了。”
“哈?”裴颜挑起一边眉。
“是啊,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前段时间他可是我们的话题人物。”另一名女生似笑非笑地说。
“说来话长,他上高中后,他妈把他原先那个爸甩了,嫁给外地一个特有钱的煤老板。他爸可宠他,还给他在南城买了架直升飞机呢。”
两名女生交换了眼色,笑容更甚,继续道:“话说,他初中时那么迷你,为了你成天被老师打、挨老师骂的,你开个玩笑,他就能直接趴在地上学狗叫,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你看不上他,”女生顿了下,说,“但他现在是真不错,人也瘦点了,弄得像模像样的。上次初中同学聚会,你没去,我们可是一大帮人聊了一通宵,他亲口说还对你念念不忘呢,喝了酒,耍酒疯,几次旁敲侧击向我们要你联系方式,但我们都没给,说:要是真偷偷给你,被裴颜知道了,我们还不小命不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