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么?”
驰消却问。
“嗯。”
……
第一天运动会就要结束了,天边夕阳呈现出两种色彩。一半是被残阳映射出的一片金黄,一半是接近夜晚的暗沉的黑与蓝。
驰消走上主席台,恰好李鸿澄不在。他一把拉开他椅子,在殷侍画身边坐下,看她埋着头,长长的顺着肩臂柔软地落下,长长的眼睑垂着,盯着面前一张足有4开大的比分汇总表,右手里握着只铅,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认真核算着,看着有点笨笨的可爱。
她太入神了,都没察觉他过来,或者以为是李鸿澄回来了。直到他探下身,把那杯咖啡一点一点地挪到她面前,推进她视野里,殷侍画才像吓了一跳,看着他,然后笑了笑,把咖啡放到自己面前,说:“谢谢。”
但她的笑明显是那种礼貌客气、应付场合的笑,和对李鸿澄的没什么差别。
驰消脸上由内而外的笑意淡了些,仰靠在椅子上,就一直看着殷侍画的举动,忽然说:“一会一起去吃晚饭?”
殷侍画继续算了一会儿,说:“好啊。”
“吃什么?”
殷侍画用铅写下几个数,轻轻说:“不知道。”
“火锅?”
驰消说到这儿,李鸿澄正好回来了。
不过驰消似乎有股与生俱来的不好惹的气质,李鸿澄对他占座的行为有不满,但也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在他另一边的位置上坐下,频频地看上他和殷侍画几眼。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后来驰消心满意足地带殷侍画出校吃火锅,再把她送往教室,差点迟到,一边拉着她手腕带她跑,一边笑,好像也感觉到她在笑。
殷侍画的手腕特别细,隔着袖子握在手心里都没什么实感似的。
运动会期间也有作业,但量不大,只是意思意思。到大课间,驰消依旧准备去找殷侍画,也又被于博衍给叫住,问:“你又去找殷侍画啊?”
驰消无奈又好笑地笑了一声,于博衍垂下眼,继续说:“你知道,运动会结束的时候,你和殷侍画在主席台上……”
驰消听他越说越放慢了语:“我们所有人在下面,都能看得到你们,而且那时候也没有比赛。”
“……”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驰消最后依旧无奈。
反问:“那又怎么了?”
*
运动会第二天,主要是径赛,下午也都比到关键的赛程,主席台上各种忙忙乱乱的事少了不少,殷侍画抬头看运动场的次数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