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山知道他说什么也没用,裴祁川根本不会把人找出来扯皮。
他叹了口气,去前台取了两瓶东西过来。
裴祁川正想问,就被他再次扯过衣领,拿着那东西往肩上一通乱喷。
陈望山像喷农药似的喷完,往桌上一丢,“云南白药。”
裴祁川闻着周围散不掉的气味,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烦躁地抬头,“我待会儿还要去和星尘见面,这味儿这么大,你干脆把我被打了这几个字写我脸上得了。”
陈望山默了几秒,然后非常不给面子地说了声,“你本来就是被打了。”
裴祁川看着他,良久,他掏出手机给齐秘书了几条消息,“最迟下午就有人往那条路装监控。”
陈望山啧了一声,“南川热心市民奖,今年不给你就是有黑幕。”
……
许星尘坐着学校大巴到孤儿院门口的时候,隔着好远就看见路边停着的那辆车。
是裴祁川的车。
某个学姐在车上喊了一句,“不早了,你们先到这附近吃饭,两点多三点咱们集合,注意看群消息。”
随后大巴车门打开,她也紧跟着下车。
许星尘朝着那辆车跑过去,弯下腰往里看了看,里面没人。
她又直起身向四处看,在路口一家小卖部外面看见了他。
这地方很偏,几乎等于乡下。
小卖部的门牌也是一块木板歪歪扭扭写了几个红字,门口有一个巨大的广告伞撑在地上,上面印着某啤酒的宣传语。
裴祁川像是去那儿买打火机的,结果刚拿到打火机一转身,烟都没摸出来就看见她站在几米外。
许星尘朝他走过去,脸上挂着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顺手把打火机放进了口袋,“刚到没十分钟。”
这会儿离得近,恰好一阵风吹过,许星尘闻到了他身上有股浓浓的药味,“你喷了什么,云南白药?”
这味道掩盖不了,他只得点头,“嗯。”
她上下盯着他看,也看不出有哪受伤,“你怎么了。”
他被这样看着还有些不习惯,把视线别开看向旁边,“没事。”
许星尘忽然想到上次他父亲的话,裴祁川之前也是什么都不说,最后可能实在是压抑,就一声不响的离开南川,去了聊城。
她忽然又有点心疼也有点无奈,“你这句没事是不是说顺口了,有事不说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
裴祁川眸子看向她,语气认真,“真没事,就是出门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