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川怔了几秒,像是才缓过神来,“他进门的时候我看了半天。”
他几乎一眼就辨认出陈诀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
他们或多或少都有金钱或是资本堆砌出来的背景。
但那个人没有。
那个叫陈诀的,给人的感觉和秦争一样,像丛生的荒草,无人问津,却野蛮生长。
就算是坐在一个屋子里,也让人觉得是最特别的那个存在。
许星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过去,但是不走过去一直站这儿听人讲话好像也不太好。
最终她走路出点声音,前面两个人的对话也就此停止。
陈望山清了清嗓子,“你们先下去吧,我再跟剩下的人说两句话,穿过外面那条路出去就是我清吧,我车停在那边,我没喝,一会儿送你们回去。”
裴祁川点了点头,陈望山就往里面去了。
许星尘跟他下楼,不知道要不要坦白一下自己刚才听到了一些。
但是想想,听到的那些好像也不是什么机密类的东西,自己提出来反倒是很突兀很奇怪。
出了酒吧,许星尘对这边还挺熟悉的,只需要穿过上次被讹五百块钱的那条小路,再走二十米就能到陈望山的白夜清吧。
夜里有点微风,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裴祁川没喝多少,在里面也一直都很清醒,反倒是现在忽然觉得有点晕。
许星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但知道他喝的不多。
这么重的味道可能仅仅是因为在那里面坐了几个小时沾上的。
在转弯进那条小路的时候,许星尘注意到他用手撑了一下墙。
她伸手扶上他的胳膊,“晕吗?”
他摇了摇头,垂眸看向她,前面红红绿绿的灯印在她的眼睛里,让这里面好像藏着万千世界。
她化了妆,显得唇红齿白,微卷的长滑落进衣领,他沉默了几秒钟,伸手用指尖把那缕头挑了出来。
往前一步是满地泥泞的昏暗小路,往后一步是敞亮繁华的都市大道。
川流不息的车辆在道路上飞驰而去,树叶摇晃,风声回响。
这一瞬间他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那就很想和她,一辈子。
可能是酒精起了作用,使人也变得矫情了,他声音不大,却恰如其分地进入她的耳朵,“如果我们未来遇到阻碍,给我点时间,我来解决,不要随便就放弃了。”
明明他们没有分开,但是想想就已经觉得不舍。
许星尘点着头,“好。”
裴祁川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她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收回来,“真不晕?”
下一秒,他突然抬了下胳膊,她扶在上面的手也被他顺势挣脱。
裴祁川往前走了一步,她往后一退,不足半步就已经挨到了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