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半天没说话,他才又接了一句,“不着急给我答复,你可以考虑考虑。”
他问这一句也仅仅是,想提前问问她自己这种行为会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他的追求会不会在她眼中本就是一种“骚扰”。
“……”
许星尘愣愣点了点头,没立即给出答复,而是指了下旁边的车,欲盖弥彰,“你什么时候回江州啊。”
“晚上七八点回。”他拿起那串车钥匙,准备开门,“走吧,转转。”
她急忙道,“那个,咱们步行吧。”
裴祁川转过头,像是疑惑。
许星尘往左右两排车一看,点明了说,“你这车确实,太高调了。”
在聊城这种小城,这样的车在大街上乱转,总是过于显眼的。
而且聊城认识的熟人也多,万一被谁碰上,还以为她攀高枝飞上枝头了。
裴祁川也往旁边一看,随口道,“这是我爸在江州的车,那下次来,我换个低调点的。”
这句话许星尘只听见了“下次来”这三个字,她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
还有下次。
“……”
今天天气也不太冷,甚至还出了太阳。
许星尘和他沿着路边走,虽然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但是路两边已经总能看见那种临时搭起来的红色帐篷,里面卖着一些对联福字,和一些放在家里,印着“年年有余”“吉星高照”类似字样的喜庆挂件。
从前这些东西都是梁荣买一些,或者干脆用银行的对联凑合一贴,没那么讲究。
但是许星尘对这些东西感兴,每次路过都要多看两眼。
裴祁川看见她往摊上看的眼神,步伐也慢了下来,“想买福字?”
许星尘摇了摇头,直言道,“我就看看,今年我家也不能贴这些。”
他几乎是本能地问了声,“为什么。”
“我们这儿的传统,说家里有人去世,三年不能贴对联。”许星尘盯着地面,简单解释了一下,“我爷爷去世了,这是第三年。”
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是会这里病那里痛的,但是她爷爷走之前并没有受到多大磨难,也算是,唯一的安慰了吧。
乡下的戏园也还开着,只不过许至诚没再继续往里花钱,里面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张叔和几个村里人。
比起当年裴祁川在的时候,现在更像是老年戏曲俱乐部了。
裴祁川还记得当年在四喜班的那个老班主,为人和善也热心,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他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瞧了眼那头的小店,趁此转移话题,“吃糖炒栗子吗,我记得那家徐记挺好吃的。”
许星尘跟着往那边看了一眼,红色招牌上写着,徐记糖炒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