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山也往前凑了凑,神神秘秘地说,“听说这家店老板准备离开南川了,想把这个店转手,我看生意还挺好的,打算盘下来。”
这么一说,裴祁川也懂了,“陈老板,今天叫我是来试菜的?”
陈望山一本正经的点了点桌子,“干餐饮的,好吃才是第一位。”
裴祁川视线无意落在前头,那张空掉的桌子上很快就坐上了人。
是许星尘和那两个男生。
裴祁川还特意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再没人跟着进来。
今天她不是说室友陈楠叫她吃饭吗,就算他老眼昏花,也认得出这是两个男生。
一时间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心情。
有点复杂,前所未有。
陈望山看见他表情有点不爽,很轻微,但让人能感觉的到。
裴祁川这种老好人心态荡平一切,从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也是非常少见。
上次见到这种“不爽”的表情,还是裴祁川三年前被他爸骗回来那次。
陈望山生怕这种不爽的矛头误伤到自己,连忙起身,“我去拿料。”
裴祁川也没吭声,眼睛盯着左前方那一桌,静静地看。
直到许星尘起身,他也跟着起来,去了蘸料区。
裴祁川这边距离蘸料区近,所以他过去拿起小碗的时候,许星尘才刚刚过来。
他站着没动,余光看见她在跟前忽然停下脚步,愣了几秒。
然后,她碗也不拿就准备转身。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上去太明显了些。
“你是在躲我吗。”裴祁川侧身叫住她,尾音轻微上扬,“嗯?”
许星尘想跑没跑掉,又转过来道,“也没有,就是不知道碰上面该说什么。”
如今的裴祁川摇身一变成总裁了,三年没见,二人之间这无形的距离感将她推的很远很远。
裴祁川看着她,如果他猜想正确的话,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当年我答应过你,我说要走的话提前告诉你,结果也是急急忙忙,没顾得上说。”
许星尘对他这话没太明白,但大概知道不辞而别不是他的本意。
她笑了笑,保持着那份疏离,“没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没怪你。”
三年说长也长,裴祁川刚走的时候她确实埋怨过,想问他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但是想想,一开始他就说过,他迟早要走的。
日子一长,她也释怀了。
毕竟,她也不是裴祁川“苦守寒窑”的糟糠妻,两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许星尘这回没再躲,上前两步拿了瓷碗,往里头舀了两勺麻酱,再撒上半勺葱花。
然后端着碗从他跟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