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高压的状态持续到年底,临近除夕,他得了一场重感冒,在家也是昏昏沉沉的,裴江终于舍得心疼这唯一的儿子,说年后找两个公司的老人,教教他。
到了年,这场感冒似是不知道辞旧迎,反而还有加重的趋势。
也就在前一天,聊城暴雪上了闻,他忽然突奇想看一看北方的雪,于是,他谁也没告诉就买票去了一趟聊城,落地开上那辆年前保镖留在聊城的车,漫无目的的在城里乱转。
最后,停在了他住了两个月的那个小区里。
他下了车,靠着车门,静静地看着天上飘然而下的白雪,落在袖子上的雪花也果真是有形状的。
那日北风呼啸,旁边树上已经掉的一片叶子都看不到了。
裴祁川记得当时似乎还点了根烟,结果呛的直咳嗽,没等它燃完就给灭了。
没多久,手机里收到老爸的消息:【大过年的你去哪了?】
他当时回了一句,【我在聊城。】
后半句其实是,我想看雪。
但又觉得一个大男人说这样的话实在矫情,也就省了。
裴江催他回家,说晚上家里亲戚聚餐,他说好,然后便匆匆回了家。
那场雪他确确实实的看到了,但又好像没看到。
也可能,他想看的压根不是聊城的雪,而是想见聊城的什么人。
到了年后,在公司里有人带他,很多些事情做起来就顺手了很多,但毕竟是个“空降”总裁,想做到让人满意也是十分的难。
他一边学一边做,日子就这么紧凑的过了三年。
……
裴祁川开了半天车,手上的痛觉像是这会儿才苏醒了,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右手差点就被那玻璃扎穿。
他下车回了家,家里做饭的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裴江正坐在那后面看报纸,看见他进来,才抬起眼上上下下的看他,确定他真的只是手受伤了。
裴江放下报纸,忍不住问,“你那秘书从哪招的,说话咋咋呼呼。”
裴祁川换鞋进了门,“他除了说话有点咋呼,实力方面还是很强,是我三倍工资从别人那请来的。”
裴江像是还在想白天的事,“他在电话里鬼哭狼嚎,说的话能差点把你爸我吓死。”
尤其是裴江最开始打裴祁川的电话打了十来个都没打通,那种心情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裴祁川重复道,“没事,爸。”
吃饭的时候他也为了让这句话显得更真实些,拿筷子也轻拿轻放,生怕一个没拿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