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四个字。
你妈走了。
这意思应该是,梁荣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一家人在中秋的夜晚不欢而散,离婚被现索性一天也懒得装了,直接一拍两散。
她和梁荣的最后一面,以砸在墙上那一个杯子作为结束。
这个时候是不是该难过,但她好像也没有,只觉得本就堵着的胸口更加严丝合缝,快要喘不上气。
许星尘张了张嘴,“哦”了一声,然后用脚推开地上的东西,腾出一条道回了房间。
今天中秋,学校难得人性说不用去上晚自习,跟家里人过个团圆夜。
想想坐在沙上玩斗地主的许至诚和砸了一半的家。
她也想不通这团的是个什么圆。
许星尘看着台灯旁的贴纸,南川大学。
她叹了口气,然后从书包里翻出那本十年五三,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学习。
离开这个家。
做到一半,她忽然想到在烤肉店的时候,她和裴祁川说的那句,让他不要再继续对她好了。
他说,嗯。
回来的一路上感觉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也不知道那句话他听进去了没有。
希望他听,又不太希望他听。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题做一半,写不下去,满脑子都是他说的那个,嗯。
许星尘直接拿上这本题出去下楼,好当做一个合适去见他的借口。
“……”
她借着让裴祁川给她将两道题,讲完两道,她又指了两道。
这全程他都像是补课班老师那样,公事公办,连平常偶尔跟她开个玩笑也没再听到了。
裴祁川,还是把那句话听进去了。
她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在听见许至诚说你妈走了的时候,都没这么失落。
许星尘忽然看向他,小声道,“裴祁川,我是不是又烧了。”
闻言,他停下,抬眼朝她看过来。
裴祁川伸手在她额头探了一下,拧起了眉,“应该是没有,怎么,你难受。”
“那我怎么觉得自己不清醒了。”她一双眼睛望着他,“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吧,你要走也没关系。”
这话突如其来,显得有些无厘头。
许星尘用她毕生的语文水平,说了一段长长的话,“我们可以算是半个朋友了吧,我和乔燃谢云也都是朋友,以后上大学各自去不同的地方,他们各自工作,恋爱,结婚,迟早都会分开的,但不能因为以后要分开,就从现在结束了。”
他们之间仅仅是不到半个小时的冷淡和疏离,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