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字眼一字一句,都比那两张离婚证还要扎心。
生气,难过,还夹杂着一点感冒后遗症的无力。
这些天积压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许星尘抄起旁边一个杯子砸在了客厅墙上,“够了!因为我因为我,你嫁给我爸也是因为我,也没见你问问我愿不愿意,当初是我求你生我的吗?”
玻璃杯砸在墙面出“砰”的一声巨响。
杯子落地,应声而碎,里面的小半杯水和玻璃渣四下飞溅。
许至诚刚好进门,就被这飞过来的杯子吓了一跳。
他仅仅反应了两秒,就皱着眉,满身怒气的冲过来,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反了你了。”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落在脸上,她整个人还有点懵。
缓了几秒后,那脸上就是火辣辣的疼。
她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叫了十多年爸爸的男人,不肯服软,“有种你就打死我。”
许至诚被她气得站在原地,半天只说了一个,“你。”
许星尘走到门口的地方,在退出去前忽然笑了一下,抬眼看着屋里这两个人,“你们一个动嘴,一个动手,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打着灯笼都难找,为什么要离婚啊。”
简直滑稽。
许至诚还想说什么,她就把门给甩上了。
“……”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俩人的红线估计是被月老系死了的那种。
她烦躁的摁了几下电梯按键,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裴祁川就在里面。
许星尘跟他对视两秒,走进电梯,脑子一热的扑进他怀里,两手环在他的腰间,“裴祁川,我好想哭。”
他站着没动,这电梯门在跟前缓缓的合上。
裴祁川刚才在楼下听见动静不小,就顺势上来看看。
结果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她一脸烦躁的站在这儿,脸上还有一个泛红的巴掌印。
此时许星尘不管不顾的扑进他怀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只觉得刚刚的心跳,好似是露了一拍。
“……”
裴祁川正从那匮乏的词汇量里组织安慰人的话,她就在他胸前蹭了一下,然后退了出去,“算了,不哭了,真没出息。”
离吧离吧,都离了才好。
她以后上了大学,放假就大摇大摆的去乡下奶奶家。
许至诚的这个家,她再也不想回来。
裴祁川瞧了眼她脸上的痕迹,“他们还打你了。”
许星尘低着头,没说话。
自己犯浑还被许至诚打了,听起来好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