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对她口中“家里那两位”多少也有些了解,许星尘一放假就回老家“避难”,过去的十几年都是如此,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沉默了几秒钟后,他无奈点了点头,“行吧,那要记得来找我玩啊。”
她咬着糖,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
校门口一辆白色的破旧商务车已经等候多时,坐在后排座位上的男人正百无聊赖地看向车外。
这会儿早就过了放学时间,校门外空空荡荡,半晌才有一男一女两个学生走了出来。
女生扎着马尾,嘴里叼着一截细白的小棍,身上穿着校服裤和一件纯白色的短袖,校服上衣被她拎在手里拿着。
书包挎在肩头,脖子上挂着耳机,浑身上下透露着懒散和吊儿郎当。
单凭那轻飘飘的书包,都不会让人觉得里面放了东西。
“……”
许星尘走到校门口看见那辆白车熟悉的车牌号,便挥手跟同伴告别,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车内的某人盯了半天。
她打开车门上车,把校服往车坐上一丢。
车内光线很暗,她也压根没注意到后排还有个人,大大咧咧地冲着驾驶座上的人说话,“张叔,我爷爷奶奶最近还好吗?”
张叔动车子,平稳上路,说话声音沉稳又和蔼,“二老都好,每天听听戏,吃了饭再来戏院子里转转,就是天天盼着你回去呢。”
“那就好。”她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家里爸妈忙工作顾不上她,许星尘从小就是在爷爷奶奶那长大的。
与其在城内那个“炮火连天”的家里,她还是更愿意去乡下待着,躲个清净。
许星尘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手机,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口停下,张叔忽然扭头看了眼后排,说,“小裴,这是咱们老班主的孙女。”
“……”
她反应来两秒,紧跟着回头,看见后排座位上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好看到令人神魂颠倒的男人。
人对任何美丽的事物都是向往的,她也不例外。
车内不明朗的光线让他整张脸都显得深邃,他轻微直起身子,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带着特有的磁性,“你好,我叫裴祁川。”
她怔了怔,才应道,“许星尘。”
红灯转绿,张叔打起方向盘,“小裴刚刚大学毕业,才到咱们这儿不久,前天那一出《贵妃醉酒》真是精彩,男人唱旦,可把张叔是看的心服口服。”
许星尘轻轻“啊”了一声,这个漂亮男人,原来是个唱旦的娘炮。
真是可惜了。
这些话她当着张叔的面没说出口,只是心里刚刚对这个男人升腾起的兴致瞬间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