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镜子照出洗手池前的两个人，瘦弱一点的青年埋在高大的男人怀里，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努力深呼吸。
特殊的气息在呼吸间被吸收，带来一股安心感，沈清想呕吐的欲望竟然真的被压了下去。
“你的崽怎么那么难搞！”他磨牙，“借我靠靠。”
他的声音因为埋在怀里，显得有些闷闷。
皮修看着镜子里的人，青年整个都埋在自己怀里——以一种寻求支持和力量的姿态，看起来比自己瘦弱了一大截。刚刚还难受的那么厉害——貔貅心疼的要命。
他把手抚上去，安抚的一下下顺着他的后背，“是，他太烦人了。”
沈清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努力深呼吸，把干呕的欲望压下去。
“都他么怪你。”
“是，怪我。”
貔貅看着他埋在自己怀里吸取力量的动作，心都软成一滩水了，又酸又软，顺着他说，“是我不好。”
沈清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都难受成这样了，貔貅总算还知道怪自己，没推卸责任。
皮总一下下的顺着怀里人后背。
怀里的人又呼吸了一会，胸腔中满满的都是貔貅的气息，那种难受也被压了下去。
“好了，谢了。”
沈清退出来，松了口气，找到离餐桌最远的沙靠上。
貔貅被抛在身后，颇有一种被用完即丢的感觉，他跟过去在沈清面前蹲下，剑眉皱起，“你的脸很白，还难受吗？”
“废话。”
“有什么想吃的吗？”
“什么都不想吃。”
反胃压下去了，沈清的胃口还是没恢复，他看着不远处餐桌上的一大堆东西，没一点想吃的欲望。
蹲在他面前的男人脸色冷峻，放在昨天，他一定快快乐乐的吃很多东西了。
他上网查了下孕妇孕吐吃什么比较好，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今天的早餐有小笼包，桌子上有一小碟醋汁。
皮总过去挑了一些不油腻的东西，配上那一小蝶醋汁，端过来。
言简意赅，“稍微吃一点？”
“试试看？”
沈清：我吐的浑身无力，你倒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没接过筷子，直接张开嘴，故意为难，“喂我。”
老子要是被你儿子折腾的吃不下去，你也跟我一起别吃了。
就是这么小心眼。
貔貅不觉得他是在为难他。
他只觉得青年太惹人疼了。
昨晚青年才暗示过对他的看法，今天就已经付诸行动。
让一个陌生人服侍自己是为难，但他们不是陌生人。沈清明明是在对自己的另一半撒娇。
上次在空中餐厅，遇到一对初中生小情侣互相喂食，皮总还不理解，自己吃不是更方便吗？非要绕个弯，告诉另一个人让他喂自己，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