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关麟像是结束了他的述职,很潇洒的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糜芳是想喊停关麟的,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啊,如果单以“贼曹掾吏”这个官职的话,关麟这小子也的确是够意思了,倾其所有了,他不该再奢望其它的了。
反观关麟,脚步刚刚迈出一步…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身。
“糜太守。”
“我突然想到,这次缉捕魏谍,倒是查出了不少赃物,我琢磨着一码归一码,无论是我爹,还是糜太守你,做人嘛,还是需要厚道一些的,所以这些赃物,既是本曹掾查获的,就归本曹掾了,恕不上交。”
说到这儿,关麟再没有任何留恋,朝马秉使了个眼色。
完事儿了,走了…
——事了拂衣去!
可偏偏,事关“钱”的事儿,一下子就触动到糜芳那根敏感的神经,他绷不住了,“云旗…这钱…叔…叔…叔倒是无所谓。”
这“无所谓”是磕磕绊绊说出来的,连带着后面的话,也一道磕绊了起来。
“可,可,可…”糜芳磕绊道:“万一这些赃物,你爹追问起来?那…那叔如何向他交代呀!”
言外之意,既是缴获曹魏的钱,多少…多少你得给官府留点儿呀。
再说了,你爹关家军那边也不富裕啊!
只是,关麟哪管这些,他脚步不停,一边朝外走,一边大声道。
——“告诉我爹,孩儿不给,他这当爹的岂能明抢?”
——“还有,糜太守啊,咱们做人要厚道!”
这话脱口,满座寂然。
只留下糜芳那望眼欲穿的、眼巴巴的眼神。
他感觉…他的心很疼,按照这竹简中写的,这得缴获多少钱哪!
…又…又统统都归这小子了!
这小子,也忒生财有道了吧?
反观张飞与杨仪,他俩对钱并不敏感。
张飞是乐呵呵的,杨仪则是“吧唧”着嘴巴,心头道。
——『此子却有些才华,倒也无愧‘逆子’之名啊。』
——『古怪的行径里藏着些孝顺,但…这份孝道,委实不多!』
…
…
这边厢,关麟走出了官署。
关银屏与张星彩早就等在这儿…见到关麟出门,连忙迎上去。
“这就完了?”……
“这就完了?”
张星彩连忙问道。
她是刚刚到这里,问过贼曹掾署的衙役后得知,关麟也才进去不久,可这一个时辰都不到?就说完了?
好快啊!
“完了呀。”关麟一摊手,“星彩姐,你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三姐就很了解我,弟弟我整天里忙着呢,哪有功夫跟他们这些老家伙耗在这儿?”
忙着?
关银屏心里就“呵呵”了…
下意识的低吟道:“你是忙着闯祸是么?”
当然,这一句话极轻极细,张星彩并没有听到。
她反倒是饶有兴致,“那今儿个…可还有什么有的事儿?”
“有倒是有。”关麟的眼睛转动,不过,在眼芒看到关银屏时,一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状。“有是有,不过,两位姐姐可不能跟着我了,三姐昨儿个还教导我,男女有别呀,两位姐姐跟着弟弟我,那传出去,岂不是不好?”
说到这话时,关麟还抬眼斜睨了一下关银屏。
反观关银屏,她心头“咯噔”一响,面靥一下子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