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老叔哈哈大笑,“得,还没有说你娘啥坏话,你倒是为她解释上了。大宝,你以前可不这样的啊!”
大宝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急切了。
姜氏签了字,领了银子。
与乡亲们随便聊了聊,大家都是感谢她的,又问起她今天是不是去镇上置办了产业的事情,姜莲珠也没有隐瞒,说了出来。
就有人问,“那你们是不是以后就要搬去镇上去住了?不在我们王家村住了?”
姜莲珠摇头,“不会,王家村是几个孩子的根,这里是他们爹王老五的根,不会搬走的,再加上,我嫁到王家村也有一两年了,也习惯了在这里生活,只要乡亲们不嫌弃我们母子几人,我们愿意在王家村住到永远去。”
大家伙儿都拍手叫好!
“怎么会,你不搬走可就太好了。”
“我们王家村就是你们母子的家,大宝二宝三宝都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王老五将来回来了,也能第一时间内看到儿子。”
……
姜莲珠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万一王老五没死呢,她要是带崽崽们去了别处,让他们错失了与爹见面重逢的机会就不好了。
在这里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几个崽崽们也熟悉了这里,搬家不利于他们成长。
她穿越来的地方也是王家村,说明这里是她的有缘地方,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搬家。
然后,姜莲珠道,“所以,里正老叔,今天我来还有事相求,想请您给我们母子几人批个宅基地做宅子,我们想盖个属于自己的新宅子,秀才家的宅子毕竟是别人家的,困难的时候,借住给我们,我们已经很感谢了,现在有银子了,想自己盖一座宅子,您觉得如何?”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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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