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跳出来,“姜氏,你这个不孝的泼妇,爹娘都拉下面子,让老四夫妻向你道歉求和了,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如此的嚣张,你有脸了?你以前还不是对孩子们非打即骂的人,才假惺惺了几天,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姜莲珠冷笑,轻蔑的望向他。
“道歉?有本事自己来啊!自己捆一身的荆棘条来啊!让无辜的人来,算什么诚意?当然,别说你们捆荆棘条了,就算是捆刀子来,我也不会原谅你们老王家的。还有,不要提孝顺两个字了,就凭王老头与王刘婆子她们不配!她们做了初一,就要等着别人做十五,报应两个字,你们懂吗?做了缺德事,现世报,你们懂吗?这就是!”
毫不给情面,全部怼了回去。
大宝几个崽崽在人群里,吃着小零食,看得津津有味儿。
她们娘一人怒怼老王家全家人,看着好过瘾。
王老三怒道,“娘,二哥,咱们不和这个女人讲东讲西了,说破天了去,她还是我们五弟的媳妇,大宝他们还是我们老王家的孙子,就是一家人,这秋梨膏就是我们老王家的产业,我们今天就来上工,不行,咱们就把秋梨膏搬走,咱们家的东西,咱们有权利爱搬哪里搬哪里……”
全场的乡亲们都安静了下来。
目睹着这一切,不知道说啥好。
这也亏王老三说得出来!
姜莲珠冷笑,“怎么?这是使计谋不成,要开始明抢了?有这个本事吗?嗯?”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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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